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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籍从东厢房里出来，看到轩辕端犹豫的身影，挑了挑眉。

“想不到端师傅也有犹豫的时候？”

轩辕端手指在袖子里捏成拳头，面色却始终沉郁。

“害他成了孤儿，我于心不忍。”

他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然而龙籍却不管不顾地拔高了嗓门，正色道：“谁知那血梅花会来这一招，谁也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

再说，段承平此时将段琸送至清风观，他或许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的到来吧！”

龙籍抬脸往屋里瞧了瞧，似是故意让屋子里的段琸听到。

他话音刚落，藏书阁的门便被段琸一把拽开。

段琸满脸都是黑灰，只有眼睛下两行泪水流经的地方洗出两道白印，看起来很是滑稽。

可龙籍笑不出来。

他被段琸一把扯住了衣领：“你说什么？”

段琸怒吼着瞪向龙籍，忘了龙籍本来的身份。

龙籍也不恼，只是一根手指轻轻拨开了段琸抓着他的手，淡淡道：“三十年前，段承平也是清风观的弟子之一，封印血梅花后他便回了家，成了一名商人，从此娶妻生子，告别了江湖纷争。

当年之事他比谁都清楚，想必此时送你上清风观，也不过是希望你能躲过这一劫，不管那血梅花此次所为何来，段家总逃不过这场浩劫，即使当时你跟端师傅都在场，也未必就能赢过血梅花。

所以现在的你，不是伤春悲秋，也不是追责于谁，而应该是好好学习清风观道法，将来去跟血梅花讨回你这一家的血债。”

24.卢家肉汤

段琸咬紧下唇，黝黑的眼珠转了转，求证似的视线落在一边轩辕端蒙着红纱的脸上。

他红纱下的脸始终沉默着，却别过头去避过了段琸的视线。

轩辕端的避而不言，从另一方面也就证实了龙籍的说法。

? 段琸瞳孔放大，脸色白了白，缓缓收回手。

他又转身奔回了藏书阁。

龙籍望着哐当一声关上的大门，叹了口气：“这孩子！”

轩辕端始终未发一言，可眼见地唇角讥讽地勾了勾。

龙籍说段琸是孩子，他又大得了多少。

这悠长岁月恐怕只有他承载着无尽的记忆活着。

龙籍往后退了几步，站到雪松下，朝轩辕端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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