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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老虽是面上平静，却暗地里偷偷抹汗。

若不是有人放水，他能在血梅花和轩辕端眼皮子底下抢人出来那才是天方夜谭呢。

荆老抹了把并不存在的汗，藤蔓叶子滋溜又消失在岩壁之上。

“段琸，咳……这位是？”

玉仙真人正要郑重向对方道谢，抬头却发现人又消失了踪影，他捂着胸口咳了数声，一口腥甜的血又涌到了喉间。

“师傅，您如何了？”

段琸看着玉仙真人淡白的脸色，不仅担心起来。

原来龙籍就说过师傅他老人家的身体状况不好，经此一战，恐怕……

玉仙真人胡须凌乱浸着血渍，喘息如风箱般粗重。

“琸儿，为师有些事要跟你说，你且过来……”

段琸抓住玉仙真人不停颤抖的手失了主意，他已经失去了父母，轩辕端，现在连师傅他老人家……

他控制不住地泪水一直往下流。

好好的清风观，毁于一旦。

“乖徒儿，听我说……”

玉仙真人颤抖着手将拂尘拿了起来，那被鲜血染红的拂尘仿佛感受到什么似的，泛起柔软的白光，在段琸面前晃了晃，化作一只洁白晶莹的毛笔。

“不要，不要听血梅花胡说，我们清风观的掌门信物是这拂尘，绝不是什么玉髓，师傅现在将他交到你手中。

师傅自知寿数有限，天道难违，以后这清风观便托付给琸儿了。”

“不要啊，师傅，您会长命百岁的，师傅……”

段琸扑进玉仙真人怀里抱着他放声痛哭。

玉仙真人近乎透明的脸上浮现一个释然的笑容，轻轻拍着段琸的后背柔声道：“之前师傅下山，常劝别人放下，轮到自己竟还是这般不舍……”

他说完这句，似乎是在集攒力气，又似乎是在思量着什么般叹了口气。

其他被荆老救下的清风观弟子都有不同程度的烫伤，几个师兄正在为他们处理伤口。

段琸想到死去的二师兄，想到现在的师傅，越哭越伤心，哽咽着难以发声。

月国师站在龙籍身侧，手持长鞭警惕地望向洞口。

龙籍一直眉头蹙成一团，脸色难看。

“那日在紫宸殿他明明对血梅花恨之入骨，当时我都能看出他的恨意，就是怕造成今天的这样的局面，才放走了血梅花。 若早知当初，不如一鼓作气将她拿下。”

“可是我想不明白端师傅为什么会帮血梅花，他们明明……”

他说了一半，突然想到那日段琸也在，然后没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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