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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狡猾

秦风岚在听到司千珏的提议后，恼怒至极。

他堂堂秦国王族，竟然被劝说入赘，至他颜面于何地？！

而且这司千珏不是爱自己爱得痴狂？竟然让自己娶别的女人？

秦风岚按捺住怒意，闭上眼冷声道：“本王虽为废人，但也不至于靠女人苟活下去。”

司千珏面上不仅没有丝毫惧意，甚至露出一丝笑容道：“若王爷不再是废人呢？”

秦风岚沉默了一瞬后，才缓缓道：“那本王更不可能入赘赵国了。”

司千珏笑道：“王爷应该知道程王复起的故事吧。”

程王是这个位面两百年前孟朝中末期的一位君王，而孟朝正是这多国分裂之前的朝代。史书上记载，那时孟朝皇室已无实权，分封的异姓王各自拥兵自重，而程王登机时，年仅十四岁，被如狼似虎的异姓王们挣来夺去，当时的异姓王纷纷想狭天子以令诸侯，给自己的谋反打上金光闪闪的大旗。

年幼的程王一直忍辱负重，他甚至被一名心性狠毒的异姓王暗中鞭笞过，也看着自己的母后被人凌辱。但谁也没想到，程王坚持活到了三十岁，还一举收拾了这些异姓王，让濒临分裂的孟朝再次安定下来。

但他终究年幼时吃了太多苦，身体已经不行，三十八岁时便去世了，他推行的那些削弱异姓王的政策在他死后也就成了一纸空文，而后又过了三代，孟朝彻底崩裂，成为了如今群雄割据的局面。

司千珏现在话锋一转突然程王复起这事儿，就是想试探秦风岚到底对权势王位是不是真的没了半分野心。

“你是想劝本王谋反？”秦风岚在听到司千珏的话后并未睁眼，只是沉默一瞬，而后语调平淡却说出让人心惊的话。

恒夜难得的怔楞了。他没想到秦风岚会这么直接地点出来。

这一刻，恒夜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摸清秦风岚这个天命之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根据琼剑的资料，秦风岚出意外以前，意气风发，雄心壮志，虽然贵为王子，也被人认定是未来的秦王，但却并不张扬跋扈，一直都风度翩翩如贵公子，礼贤下士，温文儒雅。但他在战场时，又十分勇猛。

总的来说，秦风岚身为天命之子，有勇有谋，聪慧过人，简直就是天生的王者，让人心生折服。

而逍遥王府中的秦风岚却沉默寡言，有些阴郁，而且喜怒不形于色。不，更准确的说，此时的秦风岚像这枫山中深潭，潭面太过平静，没有一点波澜，没有人能看清那潭水深处，是波涛汹涌，亦或同样平静。

恒夜见识过恒河大千世界中的无数生灵，已经很少有生灵让他如此琢磨不透了，他只需看一眼对方的眼睛，就能把对方的心思猜得一清二楚……

等等，他看不透秦风岚，或许是因为秦风岚失明的缘故？

恒夜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但表面上只愣了一瞬，而后一副豁出去的架势道：“王爷宏才伟略，为何不可当那程王？”

秦风岚恢复了先前那平静无波的模样，“先不提你能否治好我的腿和眼，现在的秦王是我的兄长。”

既然已经豁出去，司千珏也不再伪装唯唯诺诺的模样，那平凡普通的脸庞在午后的阳光下竟然有几分光彩照人，漆黑的眸子直视着秦风岚，微笑道：“若王爷没被兄长所害，现在当是秦王。”

司千珏话音落地，一室静默，空气都变得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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