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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上去歇歇？”顾烈皱眉，方才他便看到这道身影有些支持不住， 那高地之上有人想拉他一把，却被他摆手拒绝了。

“顾…顾帅…多谢…”那年轻人似乎呛了水，缓了半晌才缓过一口气来，向着顾烈强撑起一个笑容来。他面庞稚嫩，笑起来便露出一对虎牙，看着是只有十二三岁的年纪，“我年轻，该让别人多歇歇的。”

说着，那年轻人便不知打哪又撑出些气力来，竟是想要挣脱顾烈：“顾帅…我没事…您照顾好自己…”

“老实点。”顾烈纵是体力较他人好些，耗到现在也属硬撑，那年轻人一动，顾烈险些没能抓住，连忙低声喝道。“再动我俩都活不成。”

“对…对不起。”那年轻人明显觉得是自己拖了后腿，也不敢再动，语气十分沮丧。

顾烈这才觉得自己话说得重了些，于是缓了缓语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年轻人似乎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个，一时之间没有说话，顾烈觉得奇怪，于是问道：“怎么了？”

“裴舒将军说过，若见到您，被您问起名字…”那年轻人顿了片刻，还是如实道，“千万不能说。”

顾烈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为什么？”

那年轻人更加欲言又止，似乎是不太敢透露真相，他看了看顾烈，咧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说。”顾烈将他又向上提了提，很是言简意赅地命令道。

大概是出于统帅的话便是军令这一威慑，那年轻人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还是决定出卖自己的前任统帅：“裴舒将军说，别告诉您名字，会变得不幸。”

“去他奶奶的不幸！”顾烈被他这么一说，倒是想起来裴舒指得是什么，他觉得人活这一世到底不该对譬如告诉了个名字便被抓来西北这种小事一直挂怀，于是又开始对躺在床上的裴舒有了些暴力的想法。

人一旦心里有了奔头，再苦的情景也不觉得有多难熬了，他将后槽牙磨得咯吱作响，恨恨道，“等我回去，非得掰了他的牙不可！”

怪不得他离开四年，军营里仍流传着他的美丽传说，原来是有如此一个日夜不间断给新兵普及前任统帅不实事迹的造谣机器在大肆宣传。

“别介，顾帅，我叫刑开，裴帅也只是…同我们开个玩笑…”那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说出自己名字的年轻人似乎十分在意裴舒的门牙，赶紧为他辩白道。

顾烈倒不是很想让裴舒的门牙完好地长在嘴里，于是也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来：“我也只掰掉一颗，放心，剩下的够他吃饭用了。”

刑开似乎还想解释一下，又怕越描越黑，他正纠结着，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很有些担忧地抬头看着顾烈，小心翼翼道：“顾帅…你说我们还能回得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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