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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终究还是成了过客
这是2010的夏天,八月四日。
天空像是被狂风吹了一夜,看不见一丝云彩,空气变得格外清新。盛夏的阳光还是如此耀眼,不请自来地爬上了树枝头,知了的喧闹声一层盖过一层。小摊的棉花糖都快融化成了粘糊糊的一团,粘在小木棍上。
杨瑛走的已经有一个月了,可是在王初尧心里,母亲像是从未离开过,深深地占据着一个最重要的位置。有的时候,王初尧在想,可能母亲也不知道自己就这样走了吧,那天她只是躺在病房里睡了一个午觉,做着一个怎么也叫不醒的梦。梦里没有可怕的病魔,也没有化疗的痛苦,更没有冷眼的背叛。梦里,是幸福的一家三口,是翘首望归,是细水长流。
但是,每当看到刻着母亲名字的墓碑时,王初尧就知道,母亲是真的走了。
“妈。”王初尧蹲在母亲的墓前,换掉了两捧有些发旧的白花,擦了擦碑上的积灰。
“妈,不知道您在那边过得好不好。”王初尧叹了一口气,有些木楞地凝望着母亲的这张黑白照片。
凉风轻轻拂过,吹乱了王初尧的头发,白色的茉莉花在风中婆娑,沉香的气味在空中弥漫。
“妈,您真傻。”王初尧嘴角抽动了一下,温热的眼泪缓缓流下,滴答滴答地掉在母亲的墓上。
王初尧怎么也忘不了,那本母亲生前写下的、锁在那个小木盒里的厚厚的日记。
“这是……钥匙?”王初尧从地上捡起了那把银色的钥匙,仔细对比了一下,和钥匙孔的纹路刚好相符。
王初尧迟疑了一下,把钥匙插了进去,顺时针转了一下,锁立马弹开了。
盒子里铺着一张废旧的报纸,报纸上放着一个厚厚的日记本,旁边还有一个插入式的小U盘。
“这是……母亲的字迹。”王初尧翻开日记本,看着一行行工整硬朗的字,每一篇都清楚地标注着日期。
“1990年1月14日,我怀了一杰的孩子。第一次成为母亲,我很期待,很紧张,也很害怕,不知道以我们现在这个样子能不能照顾好我的孩子。”
王初尧仔细地读着第一篇,时间有些久远了,签字笔的笔迹渐渐地变得有些模糊,但还能勉强辨认。
“1990年2月21日,我和一杰去了一趟医院,检查到了孩子的胎心。每天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我都在想,这个孩子一定很可爱吧,他会是一个男孩还是女孩呢?男孩的话,他一定会长成一个帅气的大小伙吧,女孩的话,也一定是个漂漂亮亮的姑娘……”
王初尧慢慢地读着母亲怀孕时写下的心理活动,嘴角不自主地上扬。
“1990年10月10日,孩子顺利出生了,虽然疼的厉害,但是一看到这个孩子,感觉什么苦都可以挺过去了。”
“1990年11月17日,一杰给孩子取了一个名字,叫做初尧,仔细想想还是个蛮不错的名字呢。初尧很喜欢玩拨浪鼓呢,每次叫他初一的时候呀,咿呀咿呀地笑着,别提有多开心了。”
“1990年11月24日,初一半夜的时候一直在哭,以为是饿了,喂了点奶,没想到哭得更厉害了,怎么哄也哄不好,最后只好送到了医院里。医生说是有些低烧,要输液,我看着那个针管扎进初一小小的手里,听着初一的哭声,特别的心疼。希望老天可以保佑我的初一宝贝,一定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长大。”
王初尧看着看着,眼角不自主地湿润了,一滴眼泪无声息地划过脸庞。
“1993年8月1日,我可能永远也不会忘掉这一天吧,我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彩铃,本来以为是什么广告呢,结果一看,是一张照片,一杰和另一个女人的照片。换作以前的我,可能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吧,可是我想着,初一还在家,我哭了的话,初一一定会害怕的……”
王初尧慢慢翻到了这一页,手指不自主地颤抖,心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1993年8月2日,真是命运的捉弄,没想到我会因为同一个理由伤心难过。但姐跟我说,初一还小,不能没有父亲,让我能忍一忍就忍过去,可我哪是那般好欺负的女人?我在房间里给初一放着动画片,轻轻把房门锁上了。一杰回来的时候,我就跟他提离婚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好就这么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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