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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萧辰努力挤出一个微笑，看起来却十分骇人。他说道：“我看是一路上风雪加身，加上路途劳累，你现在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我很清醒，这么多年以来，我从没有这么清醒过。”勿念说道：“在这之前，我一直都在活着醉生梦死的生活，是我的错，这么多年来不曾留在你的身边，不曾教你放下，你会变成这样全是我的错。”

萧辰的模样也越来越阴沉，最终连那点装出来的笑意都不见了。

萧辰给自己到了一杯酒，又给勿念倒了一杯酒，除了看起来面色凝重以外，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两个人瞬间陷入了沉默，半晌，才听到萧辰开口，他说道：“这怎么会是父亲的错，我有了今天的成就，完全是因为父亲教得好。”

“辰儿……”

“难道父亲不为我感到高兴吗？”萧辰直视着勿念，他说：“我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朝中文武百官以我马首是瞻，百姓爱戴，这难道不好吗？”

萧辰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父亲会变成这个样子，这明明就是从前的他最想要拥有的东西。如今他替他的父亲赢得了这应得的一切，他却偏偏说让他收手。

萧辰不由冷笑，这算什么……

“是我当年执念太深，我心里一直堵着一口气，才会让你变成这般。”勿念只觉得后悔，然而他此刻后悔有怎么样，他唯有用自己的方式，让萧辰放下。

只是萧辰这般魔怔，真的愿意吗？

勿念说道：“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我看开了，你却深陷泥沼之中，无法自拔，我只望你能够就此收手。”

萧辰愣了片刻，随后笑了起来，笑容里却满满的嘲讽。

也许是嘲讽勿念的异想天开，也许是嘲讽自己……

29

萧辰很快就恢复了往常的模样，他笑着给勿念倒了一杯酒，他说道：“父亲，你从前是最爱喝酒的，今天儿子给你备好了，我们喝一杯。”

酒杯里面斟满，仿佛一碰就会溢出来。

勿念看着萧辰，他并没有感到欣慰，他没有感觉到安心，只不过是彻底的失去了希望。

他劝不回如今的萧辰。

“我陪你喝一杯。”

勿念笑了笑，眼神之中满满不舍。

他说道：“能够见你一面，也很开心了。”

萧辰此刻却没有了早前的赤诚，不再因为看到这位父亲而激动。他笑着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你舍得来看我一眼，我也很开心。”

父子多年未见，一见面就这般。勿念开始后悔，然而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他已经不再是当年的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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