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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倦懒,酒肆掌柜单手支着下巴小憩,时不时点个头,睡到糊涂时,脑袋磕在柜台上。
“嘭——”
一声脆响,中断了好梦,掌柜摸着撞疼的脑袋,扬起调子,朝着门口偷懒的小二发泄怒气。
“人呢!人呢!给我招揽客人去,回头扣你俩月钱!”
穿着深色粗布的小二靠着酒肆的一扇门板也在打盹,被怒吼声吓得差点跌坐在地上。小二捡起滑落在地的抹布,搭在肩上,赶忙朝掌柜道:“诶诶,没偷懒,这就去。”
靠在另一扇门板的白衣小二悠然转醒,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
“浮生半日闲,世人庸碌,啧,辜负天光。”
白衣小二脸颊白皙,眉目温润,此时眼角带着睡意,从腰间抽出一把折扇,糙木制的,糊着浆纸,却举止风雅地扇了扇,嘴里嚼着文邹邹的酸调子。
“咻——”
从酒肆柜台飞出一块抹布,精准地扔在白衣小二的后脑勺上,打破了他矫作的风雅。
随后而来的便是掌柜的一顿怒斥:“欠债的东西!给你买药花了我十两银子,每日喝我的酒,拿着抹布擦桌子去。”
粗布衣服的小二赶忙随势应和地说道:“可不是,掌柜,他总是偷懒,十指不沾阳春水,放在厨房打破盘碗,还以为自己是公子少爷,我…我今早还看见他又喝了坛松醪春。”
白衣小二没理会这个这落井下石的,他晒够了阳光,一手继续摇折扇,另一只手拎着抹布回了室内,寻了个椅子坐下,然后懒洋洋地擦桌子。
“谢云峤,十两草药钱,四两食宿,再加上今早的一坛松醪春。”
掌柜算盘打得响亮,敲碎了珠盘,生怕谢云峤没有听清自己欠下的惊天账目。
酒肆小二月钱半两银子,月余以来欠下的,须他做工两年多才能还上,但是谢云峤还每日喝最好的酒,吃最贵的菜,怕是一辈子都要留在这里还债。
谢云峤听着掌柜的算盘声,不由想起了昨日。
昨日他还是持着青山剑,在世人的仰慕下一跃登京的侠客,不,或许在他们眼里自己应该是魔头。
可就算是魔头,他剑鞘上的一颗珠玉就能买下几百个顶好客栈,不会像此时这般落魄,身无长物,做工还债。
所以那日在白玉京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谢云峤苦恼地摇摇头,脑海里依稀闪过细碎片段,头痛至极,谢云峤习惯性地说道:“小二,给公子上一壶暖酒。”
语落,酒肆里两道目光齐齐投向了谢云峤。
“…唔,我自己来。”
身为小二的谢云峤知趣地摇了摇糙木扇,然后扶着桌子站起身子,在掌柜咬牙切齿声中踱步去取酒坛子。
在白玉京上,谢云峤被重伤,青山剑气锋芒被抵挡,他筋骨尽断,内力流逝,血液自被割裂的伤口中流出。
这一刻他才知晓自己在别人面前也会是一只蝼蚁,对方甚至不用一刀一剑就能将他踩在脚下,无力反抗。
可濒死前,却被一股柔力护住了心脉,将自己推入了青山剑破开的剑气中。
悠悠醒来,浑身剧痛,睁开眼,就是两张讨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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