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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樱换了左手握剑，小气地想，以后再也不光顾他的生意了。

小贩此时也认出了胡樱，这个姑娘肚量大得很，一次能吃十个包子，颤抖着嗓音说道：“你这个女娃娃，为什么给我们添乱，快离开！”

胡樱也喊了回去道：“你们能不能看清这些是什么，它们不是仙物，是鬼物。”

“你胡说什么，怎么会是鬼。”

“这是仙君显灵，惩罚你们！”

一石激起千层浪，胡樱是年岁不大的女孩，看起来很好欺负，于是所有人便将矛头对准了胡樱。

“师姐。”

吴钩瞧见胡樱被攻击，立即转身相护，这么一来，两人的背后空洞，给了纸扎龙可乘之机，吴钩和胡樱的处境变得越加棘手。

“傻狗，过来！”

谢云峤对着巨狼吹个口哨，扬声呼唤了一句。

巨狼正用爪子撕扯纸灯笼玩得不亦乐乎，冷不停听见有人好像在叫自己，于是扬起了脑袋，吐着舌头望着谢云峤，想了想才反应过来他的指令，便甩着尾巴颠颠地沿着台阶走到谢云峤的身边。

谢云峤轻柔地将手搭在巨狼的脑袋上，弯腰对着它，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了最残忍的话。

“守着这道门，敢跑就把你扒皮炖锅狗肉汤。”

不等巨狼吓得夹紧尾巴，谢云峤靴尖点地，轻踏三步，到了胡樱和吴钩的身后，扯住正欲攻击的一只纸扎龙的长角，随意揉成一团，扔到地上。

纸扎龙发出痛苦的嘶吟。

“你们祭拜是鬼非仙。”

谢云峤指着一个壮硕汉子，冷声说道，“如若不信，他就是证据。”

越明年

39 人间灯火（四）

顺着谢云峤手指方向，众人看见是原本扛着龙灯的虔诚汉子，被集聚过来的视线一打量，汉子牵着自家小孩的手，眼里满是茫然。

“你胡说什么，他住在咱们镇子几十年了。”

“是啊是啊，他怎么可能是鬼。”

汉子也反驳说道：“你别诬赖好人！”

他见过眼前这俊俏小哥好几次，总是发现他莫名地看着自己的腿，更像是心怀叵测的人。

谢云峤对一把白胡子的族老解释道：“你们鱼龙庙奉香祈愿，用的是人气为代价实现愿望，换来的是鬼气入人间。”

谢云峤此前能见鬼迹，登京再十年后醒来，便寻不了鬼气了，直到方才龙灯再起，才发觉熟悉的阴冷之感。

族老没有着急反驳，思虑片刻才缓缓地说道：“松桥绵延百年，未曾出现妖鬼之术，此地受鱼龙神君庇护，若他是你口中所谓的鬼仙，想要杀了我们这些普通人不费吹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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