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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规！”

“啼夜！”

两柄剑出鞘，凄厉长鸣声响彻长空。

阮平早已习以为常，用双手捂住耳朵，紧张地望着萧雪明的背影。

萧雪明的剑气浓烈极致，不加掩饰，每次在书院演武场中都会有许多女弟子们翘首围观。

阮平偶尔路过也会远远地瞧看几眼，但是弟子间切磋自然要留有余地，所以阮平也是头次见到萧雪明尽兴地使出全力。

两人自太岁书院出发，由北向南，横穿十一个州府，彻夜不停地赶路，疲惫至极。

萧雪明和他的剑早就饥渴难耐。

“铮铮——”

两道剑影，劲气激荡，扬起烟尘，萧雪明一掠，已经直抵洛水面前。

此时潜藏在洛水的皮囊下的厉鬼抬眼望了眼突如其来的人，抬手凝聚鬼气做屏障。

“哐——”

鬼气与剑气相撞，萧雪明扬起嘴角，手中剑芒大放，手腕用力，气势直压洛水，右手子规剑嗡嗡作响，将洛水逼退十步。

经过这初一交手，阮平敏感地发现披头散发的美艳对手气息不寻常。

快步上前，阮平将意识涣散的吴钩扶起，仔细地检查他身上的伤口。

随后眉头紧皱，席地而坐，捧着签筒，唇齿微动，手腕翻转摇出一个卦签。

——昭祀有应，冥期不爽，乐以送神，灵其鉴阕。

这是。

阮平瞪大眼睛，扬声喊道：“萧雪明，不要伤她的性命！”

“嗯，知道了！”

不疑有他，萧雪明一跃半空，手腕一绕，将出锋的子规剑收回剑鞘，然后落地时从剑匣中召唤出另一柄剑“空悲”，脚步一闪，挡住洛水的退路。

厉鬼没想到小小一个人类居然敢坏了自己的好事，它已然被激怒，口鼻出吐息着森森寒气。

不过听见另一人高喊不要伤害这具皮囊性命的时候，厉鬼桀桀一笑。

凡人真是重世俗的蠢东西，既然不敢伤害自己，它更加肆无忌惮。

“此物非人。”阮平解开卦签，高声解释道：“应是…鬼物！小心应对。”

萧雪明听闻“鬼”字，眼神一动，面无惧色，挽了一个剑花，道：“呦，新鲜东西，有意思。”

随后双手各持一剑而上，继续与洛水交手。

子规是杀剑，若是勾起兴致，不见血不回鞘，萧雪明本想将它拿出来放放风，但是可惜眼前人也不能杀，于是只能收回剑匣。

啼夜是守剑，萧雪明常握在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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