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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周婉妍确实是要回去的
车子开了很久，缓缓地在一个农家院前停了下来。
周婉妍跟着她走了进去，里面有一个正在打扫卫生的人，看到他们微微弯腰行了个礼。
进到里面，里面有一股浓郁的檀香的味道，有一个老人站在一个蒲团旁边，面朝着佛祖不知道在干什么，依稀可以看到他的手中正在捻着一串佛珠。
“老师，”苏若棠一改之前和自己说话的时候那种清冷的态度，低声说：“周婉妍来了。”
“嗯。”那个被称作老师的人应了一声，转过身随意看了周婉妍还有站在不远处的苏若棠一眼，继续捻着佛珠。
她来之前想过苏若棠口中的老师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因为苏若棠既然和顾云泽一样的话，那么他们的老师应该也是一个每天在实验室里面从事研究的人，但是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一个人。
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浑身气息是那种仿佛已经看破世俗，经历风浪之后选择回归平淡的儒雅气质。
但是在他抬眼看他的时候，又像是他是命运的主宰者，可以看穿周婉妍的一切。
“你们都出去，我和这个丫头说说话。”
他说话的时候的语调不紧不慢，那种别人无法效仿的气质由内而外散发出来，是一种已经刻在骨子里的记忆。
“好的，若初和我出去吧。”
苏若棠微微点了下头，冲着那边一直垂着头不敢直视佛祖的苏若初说。
等到房间里面就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周婉妍主动开始了自我介绍：“您好，我是周婉妍。”
“你就是顾云泽的妹妹？”
老人的头发和脸上染上了岁月的痕迹，穿着一身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衣服，给人一种很平和的感觉，但是眉目之间还是有着隐隐的严厉。
“是。”周婉妍老实回答。
“你当初重生回来之后有想过原因吗？”
周婉妍面色微僵，似乎没想到他说话竟然这么的不客气，这么的直接。
能将他们一直以来都避之不及的两个字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
“……没有。”
周婉妍当初虽然觉得很神奇，但是也丝毫没想过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只想的就是好好的补偿黎景淮。
老人眼里有些微动的波澜，“所以...如果不是后来顾云泽的出现，你或许永远都不会想这件事情到底有什么不对劲？”
周婉妍一怔，仔细思考之后诚实的点点头。
“如果当初我能想到这么多才很奇怪吧，我当初还不知道顾家这边的人，我当时的整个世界除了黎景淮以外，几乎没有别的人了。”
周婉妍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紧紧的看着面前的这个老人，丝毫没有胆怯。
老人听到之后忽然就笑了，看着她说：“林清妙不算吗？”
周婉妍听到老人这样问没有丝毫的惊讶，睫毛颤了颤，“清妙对于我来说是好朋友好闺蜜，甚至可以说是我一生的贵人，但是我也是要过自己的生活的啊。”
她长睫微垂，隐去了眼底所有的情绪：“如果按照您的意思的话，我应该怎么去权衡呢，友情和爱情中如果让我选择的话，我一定选择的是爱情。”
她的一番话说的好像语无伦次，但是句句发自真心。
老人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他没想到周婉妍竟然会这样回答。
“看来……”老人停顿了一下，直到周婉妍惊讶的看着他的时候，接着说：“我不能按照之前的印象对你进行评判了，看来你重生之后确实改变了好多。”
“人都是会改变的不是吗？”
周婉妍看起来很是淡定，说话的时候眼神没有丝毫的闪躲。
事实上周婉妍不是变了，她只是敢于说话了而已。
如果黎景淮此时在这里的话，一眼就可以看出周婉妍的紧张。
她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攥着，手在无意识的颤抖，指尖都在微微的发麻。
心更是砰砰的下一秒要跳出来。
老人看了她一会儿，终于收回了审视的视线，说：“你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吗？”
周婉妍愣住，没想到老人没有选择直接告诉她，而是让她自己做选择想要知道什么。
她手指紧紧的拢在一起，眼神很坚定的说：“我想知道我可不可以留在黎景淮的身边。”
老人没有急着说话，看样子还在等着周婉妍继续问问题，良久才开口说：“只有这一个问题？”
周婉妍点点头。
他勾唇一笑：“不问问以后你和顾家的关系？不问问你后面还会不会发生这么多惊险的事情？不问问你重生之后的这些变数的原因？”
他虽然在笑着，但是目光中带着的隐隐的压迫感让周婉妍还是从心底就感受到了那种被看穿的感觉。
这一刻，让周婉妍才意识到不管是顾云泽也好，苏若棠也好，都只是最表层的人。
真正可以掌握一切的人，是在这个农家院住着的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老人。
就好像是他说的话才是最重要的。
“不问了，问的问题太多，我反而没有勇气知道了。”
周婉妍这句话说完的时候，老人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怎么知道只问这一件事情的话，你就可以有勇气得到最后的真相呢？”老人看着面前已经彻底石化的周婉妍，继续说：“你又怎么知道你全部了解之后，会不会有变数呢？”
周婉妍没说话。
“给你几分钟时间思考一下吧，到时候你再来回答我，毕竟这关乎到你以后的去留。”
说完之后就朝着里面的房间走了进去。
只留下了周婉妍一个人在这里。
这几分钟是周婉妍这一生觉得最漫长的时间。
她心里像是有两个一黑一白的小人在打架一样。
黑的说：“知道全部的真相吧，只有这样你才能安心不是吗？”
白的说：“那你又怎么确定你知道的是好的呢，只要知道会不会留在黎景淮身边不就好了？”
黑：“那你未来也不是只有黎景淮一个人啊？”
白：“那最重要的就是黎景淮不是吗？”
黑：“……”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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