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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好,只怕他不肯动手。厉执反而心觉痛快不少,江如算的帐暂且先放,至少可一解没能吃上炙肉的悲愤,伸手便要拨开曲锍。
岂料面前的曲锍仍是纹丝不动,木头桩子般杵在他前头,双手抱拳:“柳坛主若定要听信小人之言,那便休怪曲锍无礼了——唔!”
原是他话音未落,厉执已将怀里厉狗蛋往他身上撂去,强行拎着他后脖领扭向旁边,拍拍他的肩道:“小兄弟,凡事量力而行,你倒也不至于为了我这般拼命。”
他方才仔细看了他一阵,发现他脑后金针确实被司劫除了,且不知司劫用什么手段,强行助他信香在体内流转如常,但是,这种强制却只能维持一时,也在压住他乱窜的信香之余,几乎锁住他全部内力,他现今别说是柳乾,就是队伍当中的普通弟子都敌不过。
曲锍被厉执突然拆穿,神情略有尴尬,却仍不甘心地想要护住他:“我不是……”
“我救你,是为了我自己,”厉执看透他的想法,心知这愣头青必是以为他打不过柳乾,又因为昨日救了他而铁了心想报答他,摆摆手迅速道,“你与其感激,不如别再挡着我,我给他留一口气儿。”
说完,趁曲锍发愣,厉执脚底蓦地发力,迎面对上显然已不耐烦出手的柳乾,快如闪电的弯刀自他身前砍出道道疾风,均被他矫捷避开。
对方见状势头更甚,似是对于一介和元能这般轻松与他相抗有所不满,雄厚的内力带动刀影,直接使出最为致命的一式,凌厉的刀锋由上而下向厉执胸腹步步紧逼,厉执却一边后退一边以余光不时投向柳乾不停操控变幻的掌风,终被他找到破绽,眼见锋利的刀尖近在咫尺,突然自空中一动不动,任由刀刃擦着他颈间飞速而过,这一下果然不出所料,虽然看着惊险,却是在柳乾不断催动掌风短暂的内力冷却时间之内。
他趁机纵然一跃,化被动为主动,直取柳乾咽喉,耳边朔风凛冽,他眨眼将柳乾逼退几尺开外,修长有力的五指正欲并拢,目光微变,看见柳乾眼底映出笃定的飞光。
那原本脱离掌控的飞刀竟猛地回转,以逆风之势,刹那朝厉执完全来不及躲闪的后心剜去,残阳如血光铺了厉执满身,仿佛下一瞬即将染开整片大地,却在曲锍一把捂住厉狗蛋双眼,千钧一发间,厉执倏然一笑。
柳乾这一手逆风刀确实出人意料,且他体型强壮,招招透着可劈天盖地的气势,但也恰因为此,他不知道厉执可以灵活到何种地步。
噗嗤一声,刀入血肉的闷响自寂静夕阳中传来,厉执背身单膝伏地在柳乾身后,摸着他刚刚从他敞开的腿缝间蹿过时卸下的黑金葫芦,笑意盈盈地回头。
只见柳乾仍不可置信看着深深捅入肩头的弯刀,汩汩流下的血水浸透衣衫,却恍若没有知觉一般,许久不能回神。
众目之下被人卸了葫芦,又叫自己扬名江湖的武器所伤,可谓是奇耻大辱。
厉执不管他心情,拍拍尘土起身,越过柳乾,看到曲锍愕然捂着厉狗蛋的手还未松开,司劫已自他身后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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