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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其实白日里厉狗蛋也没吃饱,只不过见他还没动一口,所以才不肯吃最后剩下的两块,眼下数目充裕,自是克制不住。
厉执倚靠在门前看了半晌,终是走过去摸摸厉狗蛋微鼓起的小肚子,不让他再吃。而李二柱之前吃了不少,这会儿倒没吃几块,擦擦嘴,蹲靠在旁边开始打盹。
厉执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来,不发一言,抄起一串往嘴里塞了几大块,烫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也不肯松口,龇牙咧嘴地咽了下去。
然后才一边哈着气,一边又拿过一串,斜眼看细嚼慢咽的司劫,不由得在心中赞叹,好看的人,干什么都好看。
想了想,他忍不住开口。
“你……是如何杀死的江如算?”这么好看的人,他实在想象不出他杀人的样子。
却等了等,见司劫不说话,他急忙又干咳两声:“我不是怀疑你——”
话音未落,司劫动了动身,忽然朝他伸出手。
厉执愣愣低头,便看到安然躺在司劫掌心的几枚飞针,在炭火映照下似是少了几丝寒气,但确实是他的逢鬼。
他那时用尽全力将它们钉入江如算双眼,却再没有内力取出,只能任由江如算逃开,本以为与它们算是从此无缘,想不到司劫竟给他带回来了。
将东西默默收起,厉执神色收敛许多:“谢谢。”
“司掌门,你其实……没有必要去做违心的事。”
“违心?”司劫终于正眼看了看他。
“啊,你杀他,不情愿的吧。”
“他死得不冤,”司劫停顿片晌,又道,“何况你凭什么断定,我就不会杀人?”
隐约想起司劫之前也说过类似的话,厉执轻笑一声:“你从小在天墟长大,被养得一尘不染,又少年成名,也没有人敢欺辱你——”
“有。”
“啊?”厉执被突然打断,怔愣之后一脸不可置信,“有人欺辱过你?”
司劫收回目光,看着面前的暖红炭块,沉沉道:“嗯,我曾经差一点,杀了师兄们。”
“为啥?”
司劫没有立刻回答,视线朦胧间像是陷入某段刻骨的回忆,过了许久,他抬眼看向厉执,眸底幽深无际:“我那时未分化,经常被取笑酷似女子,师兄们总要捉弄我,逼迫我穿上少女襦裙,将我扮做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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