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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司劫会那般回答。
可这该怎么办?既没有愿望,他怎么让他不再因那冰糖葫芦与他算账?
于是在短暂的停顿之下厉执飞快思索,待思绪又稍微一转,终浮现憨笑,一丝不漏地映进司劫深邃的双眸。
干咳两声道:“我倒是……有。”
见司劫微一抬眉地等他说下去,他又忙不迭地重重叹了口气。
“我啊,好想……小哑巴。”
说话间偷瞄向司劫,果真见他面上微有怔愣,应是的确出乎了他的预料。
厉执便又再接再厉道:“那个楚楚动人、善解人意、温柔似水的小哑巴。”
“说起来,我还比她年长一些,她也该像阿琇那般软绵绵的叫我一声哥哥。”
而眼看着司劫好似在惊讶过后,又一副对他的话无动于衷的模样,厉执生怕他没有听出自己的话外弦音,到底忍不住继续提点道:“哥哥过年嘴馋偷吃两颗冰糖葫芦,做弟——做妹妹的,咋忍心责难,是不是?”
说完仔细观察司劫脸上的神情,饶是上面再毫无波澜,厉执也确定他这回知晓了自己的意思。
谁知等了许久,等到厉狗蛋都抱着他心爱的各式烟花从地上起身,踉跄又兴奋地靠近他,厉执也没等到能让他心底大石头赶快落下的一句“无妨”。
只得先灰溜溜跟着厉狗蛋去外头。
却也不出片刻,院内很快响起噼里啪啦的接连爆响,掺杂啧啧称奇的开怀大笑,如惊雷贯耳,震得屋顶覆雪都簇簇抖落。
“啊哈哈哈……”那笑声透过凛冽风雪,夹着满院子的疯跑追逐,与深一脚浅一脚踩在雪壳子里的嘎吱碎响,以及厉执张牙舞爪的喊叫,“臭小子你慢点儿!”
“别追——别追了!我这不是怕你玩多了尿炕……”
“哎,咋那么抠门?就给你爹多玩一个能咋的!”
哪还再记得前一刻的“烦恼”。
于是隆冬岁末里是喧天快意,光彩夺目不停,持续足足有半个时辰,直到几乎燃光了所有,一大一小乐得脸上合不拢嘴,连平日自持的厉狗蛋也被这从未体会过的除夕夜所俘获,耳尖冻得泛着红,却仍不肯回屋,跪在雪壳子里吃力去捡最后一个不知为何憋住未燃的“地老鼠”,最终被厉执强行拎起来,扔回暖暾的怀抱。
“他爹!快给他捂一捂,”那怀抱主人自是司劫,厉执粗鲁拍去厉狗蛋满身的雪,又去捏他通红的鼻头,“臭小子!”
虽说他在北州受那一遭的苦也在厉执心上永远留了道疤,但不得不承认的是,确实自那之后他的身子骨又硬实许多,搁两年前他在冰天雪地里冻这么久,早该受了凉。
眼下又有司劫身上的乾阳替他化去他手脚湿潮,没过一会儿脸色便红润起来,更困得睁不开眼,竟沾着司劫肩头不出半刻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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