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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瞪得又酸又干,他摁熄烟头使劲搓了搓脸,仰头望向星光闪烁的夜空。忽然间,两栋违建天台间的□□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楼和楼之间距离过近,中间架个竹梯,在楼顶间穿行也能如履平地。
他一拍大腿站了起来——怪不得在街面上瞧不见张斗金,原来这孙子是从上面走啊!
同时一个不好的预感闪过大脑,他拔腿就往对街跑,别跑边用步话机通知沈力和吴勤,让他们立刻上天台查看是否有嫌疑人出现过的痕迹——他们观察李碧珠房间的时候,张斗金很可能就在天台上干着相同的事情。
许是运气足够好,又或者是发现的及时,冲到李碧珠家外的走廊上时,他正看见一个黑影往更高层的楼梯上攀爬,当即暴吼一声“警察!别动!”。
黑影根本没理会他的警示,反而加快了速度。等陈飞追到五楼,通往天台的□□已被推离了天井口,用来遮挡雨水的天井盖大敞遥开。来不及多想,他扶正□□爬上天台,一冒头就看见那个黑影踩着楼与楼之间的□□往另一栋违建的天台而去。
“张斗金!”
他的喊声令黑影一怔,偏了下头,短暂的停留后继续往前跑。没枪,无法鸣枪示警,他只能在后面追,边追边通知附近的警力进行包抄。然而地面上的情况都摸清了,楼顶却是布控的空白之处,没人能预测嫌犯会往哪逃窜,支援的同僚们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在蛛网般交错的街巷中奔跑。
竹梯看似粗壮结实,却是经年累月的暴晒雨淋,老化变脆,踩上去的吱嘎声和摇晃程度足以让心脏飙至喉咙口。追了三栋楼陈飞就发现自己有点腿软了,离着地面那么老高,摔下去不死也得残。张斗金似乎也有些畏惧,再次踏上竹梯听到竹筒发出危险的断裂声后,堪堪收回了腿,站在天台围栏边,进退两难。
这边陈飞刚从□□上下来,来不及调整呼吸,强压着高空追逃飚出的剧烈心跳,步步紧逼——“张斗金,我知道你干了什么,更知道你打算干什么,下来,跟我回去把问题交待清楚。”
回身看向紧追不舍的警察,张斗金凄然勾起被海风刻下深纹的嘴角:“我什么都没了,回去也是个死。”
“你还有孩子,为孩子想想。”陈飞不敢贸然扑过去,只能一点点缩短彼此间的距离,张斗金站的位置在天台边缘,脚一歪就会摔下去。
听他提起孩子,张斗金的情绪愈加激动,怒吼着:“那个婊/子!她要带他走!要把我养了十六年的儿子带走!那姓周的根本就不配做我儿子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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