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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秀芝垂眼默认,红唇微抿,苦笑着说:“陈哥,赵哥,不瞒你们说,在他眼里,我就是一台赚钱的机器,根本没必要当个人看……我有很多录音,都是悄悄录下来的,想必你们心里都明白,这种赌场能开到今天,少不了各方的支持和帮衬,那些录音就是用来制约这些人的……嗨,我直说了吧,刑全开赌场并不光挣抽水和放贷利息,还帮人洗钱,那些人拿着筹码过来,在这儿换成钱再打入指定的账号。”
原来如此,陈飞和赵平生的视线交错了一瞬。怪不得今儿场子里的同僚没一个他们认识的,想来是相关负责人为了不受任何干扰一举端掉这个地下赌场,异地用警了。
“屋里就他一个人么?”陈飞边问边琢磨怎么给人弄躺下。
梅秀芝点头:“嗯,一般来说,就他自己,他屋里堆的都是现金,很少让人进去,偶尔叫一两个马仔进去帮着数钱。”
“行,那正好,你就用帮忙洗钱的借口向他引荐我们。”赵平生脑子转的飞快,“我们找机会给他弄躺下,再从暗道里出去。”
梅秀芝吸气定神儿,缓了缓紧绷的神经,带他们朝刑全的办公室走去。到门口她屈指轻叩两下,听到里面传来“进来”的招呼,摁下把手推门进去。
一进去,陈飞和赵平生各自傻眼。先不说屋里堆了多少钞票——一千万打不住,就说屋里的人数,不说就刑全一个人么?事实上屋里有四个正在搬钱的马仔,个个儿膀大腰圆。有一哥们将近两米高,目测得有二百三四十斤,一身腱子肉鼓鼓囊囊的,身上的衣服感觉跟买小了一号似的。另外三个最矮的也比一米八二的赵平生高,简直就是前有狼后有虎,进不得,也出不去。
这种情况硬碰硬,纯属脑子被驴踢了。
梅秀芝同样有些愣神,看表情,她确实不知道屋里有这么多人在。然而好歹是风里浪里走过来的,她眼里的错愕瞬间便被笑意掩盖:“刑哥,这两位老板想和你商量点儿事儿,要不让兄弟们先出去?人多不好说话。”
发色花白的刑全眼皮都没抬,一手将一摞百元大钞压进验钞机,一手执着雪茄朝那几个上下打量陈飞和赵平生的马仔挥挥:“听你们梅姐的话,都出去抽根儿烟去。”
膀大腰圆的男人们依次走过他们身边,等人全走了,梅秀芝暗暗松了口气,回手把门带上,犹豫了一下,轻轻落了锁。听到锁扣的响动,刑全忽然抬起脸,这时陈飞才发现他只有一只右眼睛,另外一边眼皮塌陷,显然里面的眼球已经没了。
“锁什么门啊你?”刑全边问边将雪茄放到烟灰缸上静置,回手关掉哗哗作响的验钞器。
“外面人来人往,看见屋里这么些钱,不得盯上你啊。”言语间梅秀芝笑容依旧,完全看不出她正帮着警察坑自家老板,“刑哥,这是陈老板和赵老板,他们有笔钱想借咱的渠道走一趟,您看怎么个谈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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