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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要回门吗?
虽然已经到了后半夜,但外面的喧嚣依旧不减,一片浮华热闹之下,天空渐渐飘起零星的雪粒。
屋内的两人闹到凌晨才消停,萧景初趴在赫连昱胸口,浑身瘫软着,哪怕身上黏糊糊的难受,也一动都不想动,眼皮垂下去,再也不想睁开。赫连昱搂着半睡不醒的萧景初又亲昵了半晌,这才起身披了外袍,端了些温热的水回来,替萧景初擦拭身子。
萧景初已经睡得不省人事,腰又酸又软,时不时发出几声叮咛。
红烛依旧燃烧着,连灯罩都是正红色,赫连昱喂萧景初喝了些水,又从怀中摸出一个白中带绿,玉雕成的小瓶,乍看似乎不起眼,但细细观看,可见玉质瓶面上竟然绕着一圈大白菜的浮雕,顺着玉石的纹理,颇为生动。
玉瓶是他亲自雕的,里面装着从彦辰那里拿的避子药丸。他倒出两粒让萧景初服下,这才轻手轻脚地上了床,将人揽入怀中,垂眼看着萧景初的睡颜,他伸出手,在他的眉目上轻轻划过。
他回忆起以前的事。十六七岁,正是叛逆的时候,他爹整天将“逆子”两个字挂在嘴边,动不动就抄棍子,罚他跪祠堂,他因为萧景初,不知道被他爹打了多少次。
也不知他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让门给挤了,闲着没事儿总想招惹萧景初,逞一两句口舌之快,又或者搞点儿恶作剧,印象比较深的一次是他在萧景初的马车里扔了条蛇进去,随后他跟卫屿当街上打了一架,惊动了京兆府和巡防营,然后他就被请进了公堂,回家之后又进了祠堂。若不是有萧霁那个武功半吊子的人天天爬树溜进来看他,他怕是要瘦两圈。
当年做过的很多荒唐事他都快淡忘了,唯有与萧景初之间的明争暗斗记得清楚,可能是因为萧景初看他的时候的那种不屑于鄙夷,也可能是萧景初报复的手段让他越挫越勇,又或者在他眼里,萧景初与其他人从来都是不同的。
萧景初比他大三岁,却比他成熟太多,或许是因为自小生活在宫中,见惯了各种阴诡手段,以至于养成了这么个性子,跟个刺猬一样,看着挺可爱,摸起来却扎手。
可惜,那个时候,他并没有意识到,萧景初对他有那种心思。可仔细想想,就算他当时知道,按照当时嚣张跋扈的样子,怕是会伤他更深。
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安排。
爱情这种东西,总是来得猝不及防,细细想想,赫连昱感觉自己糟糕透了。萧景初所有的苦难,好像都是他带给他的,他何德何能!
赫连昱的手从萧景初的眉间滑落,埋入锦被之中,握住他的手腕。再好的膏药,也无法彻底祛除他手腕上的疤痕,摸上去鼓鼓的一条,可以想象当年萧景初对自己下手有多狠。
或许是身子不适,萧景初蠕动了两下,眼皮微微掀起,在赫连昱怀中找了个颇为舒服的姿势,头抵着他的肩窝蹭了蹭。
赫连昱笑了下,帮他掖好锦被,细致周全。
迷迷糊糊中,萧景初好像听到赫连昱说了句什么,但是周公正在急切的召唤他,他没太听真切。
赫连昱说的是:“我爱你。”
那三个字,轻微而专注,干净而简练,直接而张扬。
“你不回复我吗?夫君?”赫连昱尾音上挑,眼中带着掩盖不住的笑意,他有手指勾了一缕萧景初的发丝,在他脸上晃了晃。
萧景初只觉得脸上发痒,勉强撑起眼皮,带着淡淡的酒气,说出的话有些含糊,嘀咕着,赫连昱却听得清楚:“你说什么?”
赫连昱揽着他的腰,忍不住亲了下他的鼻尖,声音沉郁:“等你醒了再告诉你。”
“哦——”
天大亮,晨光散落大地,地上的一层雪粒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光亮,很快化为一滩水渍。
萧景初刚翻了个身,不料却惊醒了身旁的赫连昱,他舒臂一捞,又把萧景初牢牢扣在怀里。萧景初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又细细听着外面的动静,院子里十分安静,连脚步声都听不见。
这个时候,两个小家伙应该也醒了吧?
说来也奇怪,如今这副场景对曾经的他来说遥不可及,甚至是奢望,如今当这一切真真实实的发生之后,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兴奋或是喜悦。
他知道,赫连昱是在弥补先前的过错,他无法判断赫连昱对他到底是愧疚多一点还是喜欢多一点,但他知道赫连昱一路牵扯着他,领他从黑暗走向微光。在外人看来,赫连昱并没有做什么,但对于萧景初来说,只要赫连昱在身旁陪着,就够了。
在他的内心深处,依旧出于防备状态,他时刻保持理智和情形,不让自己陷得太深,若是有朝一日发生变故,他甚至可能装作很淡然的处理好所有的事情。爱情里谁爱的多,谁就是最终的输家,他已经输过一次,不想再输了。
要说他对赫连昱没有恨,是假的,偶尔他对他是有怨恨的。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找不到安置自己的位置,他心底的戒备和不安,从来没有破防过,纵然他对赫连昱表述过一两次,也只是开了个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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