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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是更好还是更坏

仇祈有些不敢置信的后退一步，道：“为什么不行？”

“因为我们要向前看，人不能止步不前。”对此，陆晟言表现的很理性，且十分冷静。

已经发生的事实不会因为仇祈失忆而改变，仇祈现在只不过是逃避，届时，一旦碰到与以后有关的事情，他会再次苦恼，这是一个死循环，且庸人自扰。

然而仇祈却是肉眼可见发起怒来，大吼道：“什么止步不前，你不是喜欢现在的我吗，我给我们创造了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你知道吗陆晟言！”但是面对眼前人惊讶的目光，他又开始眸带闪烁，似是逃避。

果然，男人问道：“仇祈，你恢复了？”

“...我没有。”

陆晟言向前一步，想要握住仇祈的手，却被他躲过了，“你撒谎，仇祈，我们是最亲密的人，你不应该瞒我。”

“......”仇祈语带犹豫的撇过头去，半晌回道：“我是记起来了，不过，只是一部分。”或许不能算是一部分，而是碎片，各种各样的碎片，无法拼接，却足以让现在的他感到心惊，那后面有太多他不想出现的事情，现在都一一成真了。

他陷入了惶恐里，且这种惶恐一日比一日深。

“而且，我觉得现在很好，不需要改变。”

陆晟言伸手去抱住他，轻拍着他的后背，待仇祈似乎冷静了一点，低声道：“那么换个角度，你19岁的时候我23岁，现在我30岁了，你觉得和当初的我有什么区别吗？”

仇祈一怔，他抬眸对上陆晟言的视线，这人在他心里还是初见时的样子，要他相信陆晟言已经30了，他仍觉得不敢置信。

正语带嗫喏的时候，眼前却突然闪过某个画面，那是一个雷声呼啸的雨夜，他们在下暴雨的树林里，拥抱、接吻，狂热的好像连对方的呼吸都要争夺而去...

然后，仇祈的面色忽然一白，不由得伸手抚上脸颊，只觉得上面好似有雨水划过的感觉，顺着他的下巴徐徐而下，然后陆晟言对他说了一句，“你走吧，我们结束了。”

他没法否认这个突然出现的记忆，他们之间确实分别过，但是分别了多久，因为什么，他却一无所知。

“仇祈...”眼前人的样子，让他回想起情绪失控的状态，陆晟言暗道不好，他想要给予他安慰，仇祈却突然抬起一张阴沉的脸，问道：“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分手？”

仇祈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陆晟言，带着一种让男人觉得陌生的警惕感，他感到很不舒服，既然仇祈问起，他自然没必要隐瞒，直言道：“既然你想起来了，那么我可以告诉你，当年是因为紧急的任务，所以才...”

八年前的一个雨夜，他突然收到了上头的通知，说有个紧急任务，让他们中断休假，即刻返回，且不能向任何人告知任务的事情。

那时候，是《野外求生》节目刚刚录制完毕的时候，也是他和仇祈感情最黏腻的时候，但身为军人，他深知自己最终的选择是什么，而身为肩负着整个队伍的领头者，他几乎没有多一丝的犹豫，便从中做出了决定。

然而仇祈却是后退了一步，“那当年，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而且在他返回教官宿舍的时候，他在门口听到的声声调侃，每一句都无比刺耳。

“所以你在怪我，是吗？”听着仇祈的句句阐述，和带着一丝防备的姿态，陆晟言觉得心里很受伤，他当时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

那次的任务很危险，包括他在内，所有执行任务的特种兵都已经留下了遗言，他们不怕为国捐躯，怕的只是一旦身死，连只言片语也没有留给至爱的人。

但是陆晟言想了一夜，也不知道可以在那纸上留下些什么，而后，他交了空白的纸张上去，因为哪怕是一句“对不起”也透露着无限的苍白，收到信的人应该会比死去的人要更痛苦吧，他想。

那么既然如此，倒不如趁早结束，届时就算以后他知道自己身死的消息，也不会这么难过了。也有可能，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那样最好。

可熟料他的这般想法，在仇祈心中却成了欺骗的存在，哪怕他时隔多年终于向他说明了实情，他也依然不被相信，为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宿舍外面，他们是不是说了那些话，我根本没心思去听。”若是有人在他耳边，说仇祈只是个玩物，他一定把那个人打的满地找牙。

“我不知道...”陆晟言眸底的哀伤不似作假，仇祈有些无助的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人会变成这样，他不想的，只要他没想起来，不就没有今天的事了吗？

他不想陆晟言伤心。

陆晟言神情戚戚，“所以，你不相信我？”

“当然不，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仇祈连声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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