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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望春闭上眼睛,不敢看。
可下一秒,身上传来冰冰凉凉的触感,睁开眼一看。郓言却拿毛笔蘸了墨水,在他身上作画。
郓言压低声音:“陛下美不胜收, 不如做我的画布,可好?”
不等季望春回答, 他便站起身,走到窗边把窗户推开,阳光便透了进来,空气中的浮尘清晰可见。
郓言又找了别的型号的毛笔,果真一派要作画的气势。
季望春衣服大开,躺在桌面上,自得其乐地看他作为。
郓言原本打算做些艳图的,可看季望春这张脸,除了偶尔勾搭他时流露出些春意,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个合格的君王。
思来想去,他做了一幅江山图。
最后落笔时,画了一株象征都城的牡丹花,以茱萸做花芯,一层一层在季望春胸前盛开。惹人采撷。
“好了吗?”这不知是季望春第几次这样问,回答他的是一句“聒噪”,还有毛笔更加细微的触感。
他撑在案上的腿都有些发抖了。
郓言画完最后一笔,这才站起身来细细欣赏。
满身墨痕。
室内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守在宫殿外面的太监眼观鼻鼻关心,却是比方才更加用心。
刘光来了。
喜子在殿外通报。
今日皇帝上完早朝居然没去御书房,而是在寝宫,是以大臣都有些担忧,便让刘光来问候季望春,是否龙体不适。
季望春听完之后,板着脸随手拿了块砚台扔到门上,吓了喜子一跳。
“朕是皇帝,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算龙体不适,宫中也有太医,用得着他一个臣子指手画脚?让刘光滚,再有下次,朕让他提前告老。”
喜子“嗻”了一声,转身时衣袖一振,好让殿内人听的清楚。
郓言一言不发,季望春靠在他身上,“这个刘光,越来越肆意了。”
他这个皇位,全赖于太傅一脉,刘光是太傅的左膀右臂,平日里对季望春的态度,多少有点挟恩图报的意思。换作旁人,或许真会把他奉为上宾,好生招待。
可季望春是皇帝,万人之上,更何况对于太傅失踪这事,他本就心虚,刘光还三番五次在他雷区蹦哒。
郓言看着他,知道季望春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什么。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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