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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得他自己都笑出了声，越来越好笑，笑得面部肌肉都在抽痛。

心却阴沉得像块墨。

他委托的侦探两个小时前才把陈砚的资料发给他。

寰宇集团唯一继承人，身家不完全统计都可以直接在富豪榜上名列前茅。这样的人，会甘心躲在他身边当了两年情人？

除了她很有钱这一点，还有另一条消息引起了他的注意。

陈砚，五年前轰动了国际的红珊瑚号事件幸存者。

调查陈砚，势必绕不开一个叫林木森的男人。

而林木森，则死在了那次事件中。

看着打印出来的照片，沈慕的脸在灰蒙的烟雾中看不清神色。

他静静地想着，

似哭似笑。

（19）

「今天拒绝我就是为了跟江帆在一起？」

沈慕出声刺着她，颤音里带着他都没发现的委屈。

他刚才脑海里想了无数个问题，每个问题问出来又都是一样的，重复地在唇齿间碾磨。

陈砚爱不爱他？

他只能在心里一遍一遍地想，搜肠刮肚所有爱他的证据。

本就寥寥无几，又悲哀地发现都与那个叫林木森的男人沾上了关系。

脑子嗡鸣着，电流滋啦的响，所有东西都被搅碎成一片黑白雪花。

爱这个字眼太重了。

陈砚喜不喜欢他？

他自认一向运筹帷幄，如今一头扎在一个问题上反复不敢判下结论。

连喜欢都是空中楼阁。

「陈砚，你把我当什么？」

陈砚对沈慕的质问也没感到有多诧异。

她还能马上回答出口，答案一直在她心上刻着。

她活得无比清醒。

林木森送她的玩偶、窗边的白玫瑰...和沈慕的脸，都只是一个寄托。

帮助她相信她的木木还在，还陪在她身边，不管以何种形式。

她也从未将沈慕当作过木木。

她的木木，谁都无法替代。

她又活得沉沦堕落。

放纵自己沉溺在幻境，假装看不见。

以前还能组合这一切像橡皮泥一样自由地捏着美梦。

现在橡皮泥里裹进了砂石扎破了那个疯魔的指尖。

徘徊于虚幻与现实之间的，终究为两边所不容。

「沈慕，你一直都是沈慕。」

只是那张五分相似的脸可以当作割裂开来的死物。

陈砚坚定的话不掺假，脸上没有一点骗人的迹象。

沈慕压不住地嘴角上扬，却在看见陈砚没有丝毫情绪的眼时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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