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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往事
“唰——”
长剑穿破黑夜在空中挥舞出一道道剑光，发出阵阵声音，月光顺着树枝间的缝隙洒在了舞剑人身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长剑定格在半空，舞剑人纹丝不动，大颗的汗水从额间顺着下颚落在身上，碎发也黏在脸颊两侧。
从客栈狼狈逃离后，许赞直接一路往月暮仙宗去，回到了自己峰里。想起叶秋明那双坚定发亮的眼眸，许赞心头一颤，连忙将峰里的结界打开。
他怎么可能知道，那时他才五岁。只是，只是他在诓骗自己而已。
许赞试图安慰着自己，回想起当年那个夜晚，嗅觉里充斥着血腥味，让他一阵后怕。
最后许赞只能用舞剑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脑海里却总是不由得回荡起叶秋明叫喊的那句“师尊”。
回想第一次听见“师尊”二字，是十四年前，他将叶秋眼抱回峰里。
小孩高烧不退，足足烧了三四天才醒来，睁着大大的眼睛，因为身体虚弱的原因，声音很小，软绵绵叫喊着，“师尊。”
许赞听到这声师尊，感觉自己的心都被叫化了，面上淡笑，抬手轻轻摸了摸小孩的头发。
想起那晚发生的事，许赞面色顿时僵住，给叶秋明吃了颗丹药，让其昏睡过去，并施法。
“蓬莱被灭，你因给母亲寻生辰礼逃过一劫，被月暮仙宗的掌门人暮溪亭外出时遇见，带回宗门，并收了你为亲传弟子。”
篡改完叶秋明的记忆，许赞将其抱起，去往了叶秋明所在的静溪峰，将叶秋明托付给了他。
“溪亭，今日之事，你知我知。日后你便是他的师尊，师叔就将他托付给你了。”
回忆截止于此，不再多想。
许赞看着那把曾经与自己出生入死，威震四方的攒秋剑，因主人识海干枯灵脉尽毁，剑契作废，剑灵封剑其中，一代名剑成废铁，只能陪着他这个孤家老人在这峰上，埋没锋芒。
许赞躺在树下，灌了口忘忧酒，望着夜空中半挂的残月，一阵发笑，明亮的眼眸下，藏着无尽的落寞。
～～
“小白，你这是又跟别人打了一架回来了？”
路听琴揉捏着小白身上脏兮兮的毛发，施法清理一番。
看着来回在路听琴怀里打滚的小白，暮溪亭探出手摸了摸，像是想到什么，脸上不自觉浮现一抹淡笑。
小白突然窜出路听琴的怀抱，速度极快，往落院外跑。
路听琴见状也没多大反应，抬手倒了两杯茶水，与暮溪亭侃侃而谈起来。至于小白，想是又调皮跑出去玩了。
狐狸的感知力向来极强，掩藏在落院外面树后的花醉一眼瞧出，那只狐狸是发现了自己的存在，迅速变回狐狸身，往月玄山下跑。
也不知跑了多久，花醉感觉已经出了月暮仙宗一代，变回了人身，一手撑在树身上，小喘着气。
体内魔气与妖丹相冲撞，他原本应该即刻回魔域闭关疗伤，可谁知…谁知会遇到溪哥哥。
那人的一声“花花”，唤醒了藏在内心深处几十年的思念和爱意，叫他湿了眼眶。狼狈不堪的模样让他有那么瞬回到了，那个雨水敲打在身透心凉的晌午，他落荒而逃了。
可心里的思念泛滥，控都控制不住。于是他变成了狐狸身，来到了月玄山。
月玄山有一处强大的结界，在花醉想着要怎么不惊动里面的人，然后进去时，结界意外对他不产生攻击，自己打开了。现在想想，许是因为那个狐狸吧。
想起适才瞧见溪哥哥和路哥哥挑逗那只白狐的场面，花醉眸色里浮现一抹泪光，在很久以前，那种挑逗，是属于他的。溪哥哥的笑，也是属于他的。
花醉看着月玄山的方向，不由得攀上了脸颊，微微凸起的疤扎手，也扎入了心里，而在那里面，藏着一个可思可念不可见的人。
月玄山——
“师兄怎么去北境寻我了？”
路听琴离开落霞镇后直接回了月暮仙宗，谁知在宗门外遇上了暮溪亭，问了才知道他出宗往北境寻他去了。
暮溪亭接过茶水，却也没喝，放置在手边，“你去北境没多久后我得到了新消息，焚心草不止一株。”
“当年魔族大败，魔尊与倾城双双身陨后，那名剑修带着倾城的尸骨及株焚心草偷离开，一路流浪至北，寻了处地方殉了情，而那株焚心草沾了剑修的血，分值成了两株，且都在北境遗址内。”
“我同你传音，见你迟迟没有回应，便去北境寻你了。”
想来那时他在山洞里重铸灵剑，这才没接到暮溪亭的传音。
“焚心草已经毁了。”路听琴回答。
在北境遗址内，他正要抱着方知有离开，瞧见不远处躺着个烧成黑乌鸦的人。想来自爆金丹产生强烈冲击力波动至森林外的人，就是他了。
看着其胸膛处飘着淡淡的紫色气体，路听琴催动灵力，两株因金丹自爆被伤及枯萎死去的草躺在手掌心处，正是他一直要寻的焚心草。
顾未缘会出现在这，想来是因为这焚心草了。
路听琴掌心生出团灵火，将其烧成了灰烬，随风而逝，带着方知有，离开了北境遗址。
“毁了便好，毁了便好。”
“师兄有心事。”
从宗门外到现在，暮溪亭情绪一直不是很高，眼眸深处的忧愁尽管掩藏得很好，却也会淡淡流露出来，自是没逃过路听琴的眼睛。
路听琴挥手将桌上的茶水换成了酒，倒满一杯递给了暮溪亭，“桃花酿，解解忧愁。”
暮溪亭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师弟什么时候起都开始酿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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