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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日头下寻人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如同那老汉所说三天时间里蓝继宗带着皇城司的亲从官根本就没瞧见叶安的身影。
程拱寿有些烦躁的扯了扯衣领,看着马背上悠闲的蓝继宗用欣慰的眼神看着阳城县的一切,便小声道:“都知,咱们这什么时候能找到姓叶的少年郎?已经给观妙先生留下话来,可还是未曾得到留守观田的逻卒来报!要不咱们去那观田中等着?”
瞧见程拱寿的烦躁模样,蓝继宗摸了摸脖后的汗水摆了摆手:“不急,不急,这阳城县趣味颇多,总归寻了他叶安才好让他给某家说说他的底细。”
说话间却瞧见路上有一头黄牛背上乘着少年缓缓而来,于是程拱寿便把火气出在了黄牛和少年的身上………………
“呔,小子可夜郎?”
少年人头上的斗笠缓缓抬起,背着阳光惊讶的抬头看向程拱寿:“大白日的寻夜香作甚?你家缺肥?”
程拱寿暗道晦气,这少年人的耳朵不好使,于是提高了声音再次大声道:“什么夜香?!某家寻的是夜郎!”
“什么郎?”
“夜郎!”
“夜什么?”
“夜郎!恁个娃耳朵不好使,都知咱们走吧!”
看着四脖子汗流的程拱寿,再看看斗笠下似笑非笑的干净少年,蓝继宗朝着他的裤腿指了指道:“他就不是务农的少年人,哪有裤脚这么干净的放牛娃?拱寿他就是阳城夜郎!”
程拱寿瞪大眼睛看着叶安,脸上满是恼羞成怒,被一个少年人还是当着都知的面戏耍,让这个铁塔般的汉子羞愤交加:“你便是阳城夜郎?!”
看着少年人如同毒蛇一般的嘴里吐出:“阳城什么郎?”之后,程拱寿便崩溃了,大叫着便驱马靠近,要给叶安好看,打算吓唬吓唬这个少年人。
只不过叶安拉了拉斗笠遮住阳光,便把手中的竹竿举了起来,竹竿上鲜嫩的青草垂到了老黄牛的面前,老牛便缓缓向前。
一人一牛完全不理会气急败坏的程拱寿,径直向观田的方向而去,这一幕在程拱寿看来气的要死,就像是一拳打在柳絮上,完全使不出力道,还让自己憋的一口内伤。
都知说他是夜郎,那他一定就是,自己动不了他居然也吓唬不到他!
蓝继宗看着举着竹竿的少年骑牛缓行,心中已经被好奇填满,这少年人初见便如此不凡,但也太过张狂了些。
可越是如此,蓝继宗便越觉得惊奇,不理会羞怒交加的程拱寿驱马缓缓向前,连一个少年人也对付不了,还好意思在那里如牛一般的喘气!
“小友何必与一粗人较劲?”
叶安回头瞧着无须的老人,微微笑道:“您是宫中的大官?”
蓝继宗下意识的摸了摸下巴笑道:“让小友瞧见了,某家蓝继宗。”
“蓝继宗?”
叶安下意识的开始回忆这个名字,而边上的程拱寿大怒道:“此乃宫中管勾大内公事,提举在京诸司库务,勾当三班院的都知大官,岂能直呼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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