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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荀把纸条从沈君手里拿回来，叠了叠塞到自己怀里，瞥了一眼周权，吓得周权连连后退，但随即她又像瞬间换脸一样，对美查嘻嘻一笑：“酒，我们直接从您手上订了，您早就想重操旧业卖酒吧？这样人情算是还好了吧，美查先生。”

美查满意地回敬一个笑容，像任何一位绅士应该做的那样，起身送三人出办公室。

“你察觉到的东西太多了，会变得没有女人味。”美查用极低的声音在林荀耳边说。

“生意伙伴，讲究平等置换就够了。”

林荀回眸一笑，离开了美查的办公室。

9.西岸以西

对于周权，嫌弃依然是十分嫌弃的，但既然要一起去李漎泾西岸找吴友如，沈君打算带的东西就名正言顺地丢给了周权，让他去背着了。

“其实……”

“你不用问。”沈君直接打断周权的问话，毫不留情面。

周权想问什么，实际上沈君早就猜出，或者说在这一路上，他就一直只想问这一件事，想看不出来都难。

为什么对他师父如此执着？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沈君想过许多。如果一定要与别人来说的话，她大概会一本正经讲到吴友如对罗兰有过一次帮助，就算是还这个人情，也应该把谎传去世的他找出来。只是这种理由，在自己看来太过单薄，说服得了他人，却说服不了自己。或许太多事情和行动，都很难找到确切相对应的答案，不像那些谜题那么明确。但沈君也有明确的认识，就是在吴友如留下图纸不辞而别的那天晚上，她就知道一定要有什么需要找到的答案，让自己一路追查到底了。

被顶回去的周权，背着沈君塞给他的箱子，已经走远了一段距离。要不是穿着一身格格不入的西装，活像一个要去京城赶考的举子。

真呆。

沈君看着周权的背影，不屑地撇撇嘴。

根据地址，从一座新木桥过河，基本就到了。李漎泾西岸是一片农家景象，只是近几十年动荡加上居民向租界涌入，让这里只余荒废。农田满是荒芜，倒是有一条小径，并未被杂草掩盖，显然时常有人往来。小径的尽头是一间瓦房，瓦房远观感觉还算规整，没有破败的迹象，看来地点是没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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