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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是结束也是开始

医院，病房外。

季倾斐站在走廊，面如死灰。

一阵脚步声和轮椅的声音传来，他眸色一亮，抬眼望去。

头上缠着纱布的颜以沫的薄司琛一块来了。

看到颜以沫还算平安无事，季倾斐的心稍稍放了下来，他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颜以沫往病房看了眼，发现孟思妍醒着的。

她坐在病床上，神色呆滞的看着窗外，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玩偶。

“她……还好吗？”颜以沫扯着嘴角，艰难发问。

季倾斐喉间发涩：“她知道孩子没了，而且以后……”

他停顿了几秒，继续道：“她没哭也没闹，只是不理人了。”

说到这里，季倾斐语气中满是自责。

薄司琛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两人，甚至看着季倾斐的眼神多了分同情。

他知道，以季倾斐的性子，这辈子恐怕他都不会离开孟思妍了。

这种相守不是因为爱，而是比不爱还要折磨人的愧疚。

颜以沫看着季倾斐，哽声道：“季医生，对不起……”

闻言，季倾斐却笑了，眼角眉梢却带着一丝回不去的悲伤：“你并没有对不起谁，说到底都是我太迟钝。”

他看向薄司琛：“是我输了。”

这一场他迟到的爱情中，他输的太彻底。

在对的时间里，他否定了对的人。

薄司琛能真正走进颜以沫的心里，或许也是因为他能和她感同身受。

而自己自始至终都把颜以沫当成了一个只会寻找转世天神的花神而已。

几天后，颜以沫对杨文君提起了诉讼。

将近二十年的命案终于有了结果，一个多月后，一审判决下来，杨文君被判无期徒刑。

杨文君也没有上诉。

在杨文君被押送去监狱前一天，颜以沫来看了她。

“我被判无期，你应该很失望吧，死刑才应该更适合我对不对？”像是憔悴了十岁的杨文君惨淡笑着。

“姑妈。”

颜以沫的称呼让她一怔。

“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颜以沫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我不会原谅你，但也不想带着对你的恨生活一辈子。”

闻言，杨文君红了眼，唇角颤抖。

“比起死刑，我相信无期徒刑更会让你痛苦。”颜以沫从包里拿出一张孟思妍的照片，放在桌上推了过去，“因为作为母亲的愧疚会折磨你一辈子。”

杨文君看到孟思妍的照片，浑身一都：“思妍……”

她发颤的手缓缓将照片拿起来，看着孟思妍那张青春朝气的笑容，再也忍不住地大哭起来。

又过了半个月，薄司琛让人把收拾好的行李放上车，而后看向抱着木盒的颜以沫：“我已经收购了孟氏企业，等我们回来后，你可以重新掌管新的颜氏企业了。”

听了这话，颜以沫愣了愣：“可我……不会管理公司。”

薄司琛忽然露出一抹少有的狡黠笑容，朝她勾了勾手指。

颜以沫疑惑地躬下身，凑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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