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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毫不掩饰喜悦，热情地替蔺珩挑了刺，夹了许多鱼肉到他碗里：“那您多吃一点，您还爱吃什么，属下去学着做。”

听她这么说，蔺珩筷子一顿，脸上挂的淡笑敛住。

见蔺珩没反应，十二一怔，再一次意识到自己又僭越了。以为自己惹恼了蔺珩，她小心翼翼问：“您可是不爱吃？”

她刚打算把鱼肉夹出来，蔺珩便拦住了她。

蔺珩抬眼看着她，潋滟的眸中似有笑意：“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大胆？”

十二果真点点头：“有的，娄先生说做我们这行的，就是该胆大心细，不能优柔寡断，这样才能成大事。”

她偷偷去瞄蔺珩的表情：“属下可是给暗署丢脸了？”

蔺珩弯唇，好气又好笑地揉了揉太阳穴。

这个傻姑娘好像永远都抓不住重点。

“没有，你很好。”他说。

十二松了口气。

好几天下来，她一直围着蔺珩团团转。

虽然平时也是围着他团团转，但不比现在，以前只是躲在暗处看着他罢了。

夜色渐深，侍女们备好水便退了出去，蔺珩独自一人进了浴室。

正要脱衣，外头传来声音：“督……督公，属下来伺候您更衣。”

“嗯，进来，正好把——”他在看清十二的脸后，一顿。

十二眼睛上覆着层层白纱，这致使她行动滞缓，一踏进门便险些推倒一个八棱长颈瓶。

她不知道，自己这贴心之举落在蔺珩眼中有多么滑稽。

蔺珩扑哧一笑：“你将自己包成这样，要如何伺候我更衣？”

十二嘴硬：“属下可以靠听声音来判断。”

“哦？”

蔺珩说话的气息倏地靠近：“那你说我现在在做什么？”

十二手指僵麻，动也不敢动。

浑身血液再次流动起来时，蔺珩的声音已经到了不远处：“愣着做什么？”

十二闻声朝他挪过去。

蔺珩看那白纱碍眼：“把眼罩拿掉。”

十二不肯：“属下是怕您不方便。”

蔺珩毫不在意：“我有什么不方便的。”

十二不敢答话，心里却暗忖，要是自己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讨不讨得到蔺珩的欢心不说，说不定就直接一命呜呼了。

蔺珩忽然想到什么，笑意蓦地加深：“哦，是不太方便。”

十二松了口气，小心去摸蔺珩衣服上的绑带，手指在他腰间摸索了片刻，绑带还没摸到，却猝然被蔺珩攥住了手腕。

他语气平静：“你在摸哪里？”

她覆着眼罩自然看不见蔺珩的表情，他脸色微微苍白，神情有些恍惚，但她还是听出了不对劲。

“督公可是不舒服？”

“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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