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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楚锋静了静，“这才几个小时不见，怎么不叫‘戚哥’了？”

戚楚锋的声音听着像是比之前更柔和了些，像是将嘴巴贴在麦上一样，声音的磁性几乎要透过音质钻进顾远的耳膜内。觉得耳廓都在发痒，顾远脚趾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床单，想要把手机往耳朵旁移开一点，最后又忍住了。

他头还埋在被子里，只露出黑黝黝的眼睛，“觉、觉得不太好。”

“为什么呢？”

顾远曲着膝，手指戳着被子，声音闷闷的，“我哥哥说，你是‘戚氏财团’的董事长，是很厉害的人，不能叫‘戚哥’。”

顾永擎这会儿要是在这，他得表示自己没说过。

然而顾远手指捏着被子，又抠了抠，还没等戚楚锋那边说话，他就已经继续说下去了，“还有，今天戚、戚先生帮了我很多忙，我应该要正式一点请你吃饭，大闸蟹，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欢吃，你可以点你喜欢吃的，然后我请你吃饭。”

“今天......谢谢你帮忙。”顾远声音嗡嗡的，说到后面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委屈了。

戚楚锋那边有好一会儿没说话，顾远只能听到他的呼吸声，就像是在他耳边吞吐一样，顾远终于将手机稍稍拿得离他耳边远了一丢丢，随后戚楚锋的声音就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就是比之前的听起来，多了一些隐忍的意思，“顾远，是我不好。”

“啊？”顾远眨了下眼，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

戚楚锋声音沉稳，在顾远看不见的那头，他紧摁着桌面的手指关节发白，没有一丝血色，双眼牢牢地盯着的一处地方，眼底浓郁的沉色几乎要溢出眼底，偏偏他的语气却柔和地像是轻哄着一样，“今天我是自己擅自要去帮你的，不是你让我帮你，你本来没有义务要请我吃饭的。”

“但是你又请我喝果汁，又要带我去吃大闸蟹，你已经很用心了。”戚楚锋声音平稳而缓慢，慢慢地说给顾远听，“再说了，你要怎么喊我，也是我要求的，你忘了吗？”

顾远脑袋稍微从被子上露出来了一点，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眨了眨，好像终于想起来叫“戚哥”是戚楚锋要求的，他本来还想随着叫“戚叔叔”呢。

想到这，顾远有些愣愣地眨了下眼，“是......是哦？”

戚楚锋不疾不徐道：“是啊，而且今天我也没有详细跟你说过我是谁，对不对？”

顾远眼睛一亮，“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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