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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扫地出门
那日之后,宁不笙两天没去城主府,坐在客栈看店。
阳春倒是乐的轻快,游刃有余的招唿来客。
下午日头要落的时候,店里已经没了什么人。
宁不笙打了个哈欠,准备关门养灯去了。
忽闻得门口有声响,便仰头看过去,手中写账的笔一顿,墨水滴落在账簿上。
门口逆着光的人一头白发,原本温和平静的周身气息,此刻无端显出几分凌厉。
“师父……”
宁不笙嚅嗫着嘴唇,搁下笔朝他走过去。
两人相对而立,宁不笙看清了他那双赤红的眼瞳,心下一颤。
他,堕魔了。
子书墨只是静静看着他,一言不发,赤红的眼折射出微芒。
“东家回来了?”
阳春的声音打破了二人的宁静,子书墨迈步走进来,没有再看宁不笙,往二楼去了。
路过他时,低声说了一句:“随我来。”
“掌柜的呢?”
阳春疑惑。
宁不笙心头一窒,清晰可见上楼的子书墨动作一顿,只见他回头看了阳春一眼,眼里没有一丝波澜。
“阳春,客栈以后不会再有掌柜了。”
阳春怔了一下,仰头看着子书墨,又看了一眼宁不笙,半晌才苦涩的一弯唇角。
“我知道了。”
宁不笙抬手拍了拍阳春的肩,跟着子书墨上了楼。
两人一前一后,没有说话,一路走到燕沉雪的屋子面前,才驻足停下。
片刻的沉寂,子书墨伸手推开房门。
里头是一片阳光明媚的院子,生着一棵巨大的梨树,亭亭如盖,洒下漫天花雨。纷纷扬扬的落英折射得光线耀眼,迎面的风都带着清润芬芳。
并不算宽大的一处园子,里头有一座木屋,靠水而居。
两人踏着一地落英进去,子书墨停在那颗梨树下,抬手抚上粗糙的树干。
“他倒是真懂得享受。”
又忆起自己曾与他说过,喜欢以前某处山崖上的一棵大梨树,洋洋洒洒的落英几乎能把人埋在里头。
宁不笙仰头看着被阳光映射得有些刺目的梨花,点了点头。
“他一向如此。”
“他为救我而死,你可怨我?”
子书墨转过身看向宁不笙。
赤红的眼里没有波澜,但宁不笙能感受到他一身躁动的魔气。
“这是他的选择。”
宁不笙摇摇头,燕师父为救自己心系之人而死,如愿以偿,死得其所。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怨子书墨。相反,该他怨恨自己才是。
“当初你离开后,是我告诉他你的去向,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赶过去……”
宁不笙低垂着头,双拳紧握。
“是我害死了他,该你怨我才是。”
子书墨闻言眉头一拧,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思索片刻,终究是将想说的话咽回去。
“那我确实该怨你,你们一个比一个多管闲事。”毫无起伏的声音隐隐透出凌冽,出口的话如同刀扎一般刺痛宁不笙。
“师父,你便是怨我告知燕师父你的消息害死了他,也不该说他多管闲事!”
“可不就是多管闲事,不过不相干的人,他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为我而死?”
子书墨冷冷瞧着宁不笙。
“我入魔也好,身死道消也好,与他何干?”
宁不笙张了张嘴,满腔怒意梗在喉间。赤色本该是如火般炙热的色彩,却看得宁不笙遍体生寒。
他找不出任何话来反驳子书墨,只是为燕沉雪不值。
这个人是没有心的,哪怕为他身死道消,也换不来半分怜悯。
“他临死前,让我把这个给你。”
子书墨不再看他,而是从空间里拿出一卷玉简,随手扔到宁不笙脚边。
宁不笙皱着眉头,眼眶一红,蹲身去捡那玉简。
“聚魂灯,能用在他身上吗?”宁不笙似呢喃的道。
“不能,我试图保留他的残魂……”
子书墨下意识接了一句,又立刻回神收住了话语。
“怎么不说与你何干了?”宁不笙冷声追问。
“……与我何干。”
子书墨沉声补了一句。
“师父,到底出了什么事。”使他在自己面前这般做派,这分明是要凉了自己的心。
有风卷席而过,掠起他一头白发,在那漫天落英间摇曳。
半晌,宁不笙才听见他有几分迷惘低沉的声音,像是失了方向,不知归处的孩童。
“云河,我看不见了。”
宁不笙先是一愣,见子书墨一双赤色的瞳孔闪着泪光。
那里头压抑的悔恨与悲恸,几乎将宁不笙溺亡于其中。这人哪里是没有心,他只是把情绪压抑的太深。
他又反应过来,子书墨说的看不见,并不是指真的看不见,而是他的天赋异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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