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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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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穆莳只带了不足一百的亲兵便离京，谢铭作为西北监军同行。

穆老夫人带着穆玦一路送到了北城门口，就在北城门口，穆莳拜别母亲，穆玦跪下给穆老夫人磕头，泪眼汪汪的看着她，“祖母……”

“乖，玦儿要好好听话，跟着爹爹离开京城，不能胡闹知道吗？以后祖母不在了，要听嬷嬷的话，到了朔方城，好好呆在你三叔公那里，不许闹，要乖乖听你三叔公的话，等你爹爹去接你，知道吗？”穆老夫人把他小小的身体抱进怀里，轻声交代着。

穆玦待在她怀里，点头：“玦儿知道了，祖母你自己要好好保重。”

“去吧。”穆老夫人把孩子交给穆莳，“你们都去吧，不用管我了，你们父子俩要好好的。”

穆莳抱过孩子，交到了副将怀里，给老母亲跪下磕头，“母亲，孩儿拜别。”

穆老夫人拄着拐杖，弯腰看着自己唯一的这个儿子，如同当年穆莳十二岁第一次随军出征东厥一般，也是这样给她下跪磕头的，那时候他只是作为他三叔的一名亲兵随军，站着还没有她高，可是眼中报国的意志十分坚定，如今二十年过去了，这个孩子长大了，长成了一个像他的父辈们一样，拥有铮铮铁骨、为国为民的好男儿，这眼中，是二十年如一日的坚定。虽然如今他要彻底离开她了，但是她一点都不觉得遗憾，她这一辈子，嫁入穆家三十多年，守了二十多年的寡，但是她把穆家的传人教的很好，没有任何一点输给他的父亲、祖父，这，就够了。

“你去吧，我该回去了。”穆老夫人没有扶他起来，更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只是看他起身，最后再看了一眼孙儿，便自行上了马车，赶在他们上马之前离开，没有一丝一毫要回头的意思。

穆莳抱过穆玦，瞥了一眼谢钰，见他没有二话，只是没所谓的笑了笑，也便不再说什么，干脆利落地上了马，直接就带领亲兵离开京城。

一路到了云水城，穆莳知道，该把孩子送出去了，不免有些不舍，这毕竟是自己的骨肉。

接应的人已经等在那里了，穆莳抱着孩子下马，马车那边奶娘想着自己走来，行了一礼：“侯爷。”

“嬷嬷不必多礼，以后小公子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照顾他，把他一路送到朔方城去。”

“是，老奴一定好好伺候好小公子。”

许是知道了马上就要父子分离了，穆玦“哇~”的一声就哭起来：“爹爹。”

“乖，别哭。”穆莳抱着他轻声安慰：“别哭了，你委屈一段时日，很快爹爹就去接你回来。”

“爹，嗝，爹爹，我不要离开你，我不要走了。”穆玦哭到打嗝。

“不许哭，你是小男子汉了，以后不能随便就哭，知不知道？”穆莳头有些疼。

“爹爹！”穆玦被他轻斥，马上又有些怯，只得停住了哭泣，只剩下一声声细小的抽泣，真是可爱又可怜。

穆莳轻轻拍了拍他，放轻声音：“乖，不哭，你跟嬷嬷去朔方，要乖乖的，知道么？”

“……嗯！”穆玦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抱紧他，“那爹爹要早点来接我。”

“好。”穆莳应着，又抱着他走向嬷嬷，交代：“嬷嬷，小公子就交给你们了。”说着就要把他递给嬷嬷，谁知他紧紧地抱着自己不放。“乖，放手，跟嬷嬷走吧。”

“爹爹……”穆玦只得很是不舍的把拽着他的衣襟手放开，任由嬷嬷把自己从父亲怀里接过，送上马车，一路不舍地看着父亲。

穆莳对护送的亲兵交代：“这一路上你们要好好保护小公子，不能让他出任何意外，务必保证把他送到朔方城。”

“是，侯爷，属下必不辱使命，全力保护小公子。”那二十几个亲兵保证好便马上上路。

穆莳目送他们离开后，便转向谢铭，看到他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觉得很是碍眼。谢铭似乎知道了他的疑问，笑了笑，“穆侯爷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你别误会，我不过是作为监军随军出征而已，只要不关乎到大军调动运行，穆侯爷做什么都与我无关。”

“……”穆莳没有理他，直接一跃上马，却在即将出发时，冷不防来了这么一句：“四皇子还是不要学他笑了，比起他来，你真是差远了。”

谢铭：“……”

众亲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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