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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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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诏书后，穆莳马上便安排好边境的部署，带着为数不多的几个亲兵，便出发回京。

看着底下跪着的这个将领，谢崇之发现他现在竟然没有办法对他生起多少的怨恨！或许是因为念及他对如意的情义，又或许已经放下了这些怨恨，也或许是因为现在压在肩上的重担早就重过了丧子之痛。

听完穆莳一板一眼地述完职，谢崇之也没有什么表示，没有升官，也没有责罚，更没有与他说些什么其他的话，只是让他退下了。

众大臣一头雾水，连惯会看人的王牧也不理解陛下这是什么意思！按理说，他应该给穆莳予以嘉奖，按情来说，他应该是对穆莳怀有恨意的。他现在这样，不惩不罚，也不知是何意啊？

退朝后，伺候皇后的大太监过来拦下穆莳，引着他到东宫，说是皇后要见他。

就算是当了皇后，母仪天下，文月如穿着依旧素雅，穆莳进来时，她正在教谢如鸿读书，见到穆莳便让宫人先带如鸿下去。

穆莳如一般臣子见皇后一般态度，撩了袍子，单膝跪下，“臣穆莳，叩拜皇后娘娘。”

“免了吧。”文月如也没有让人放下帘幕，高坐凤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她曾经的儿婿。穆莳如今不过而立之年，竟已生了许多灰白的发丝，上一次见面，他二十几岁的年纪，正是意气风发，血气方刚的大好年华，没想到如今已是满目沧桑。

另宫人搬来坐垫，示意他坐下，“穆莳，我们离上一次见面，已有十年之久了吧？”

穆莳抬起双手作揖，“回娘娘，是十年了。”

文月如抬起头，感叹道：“十年了，这时间过得可真是快啊，十年，转瞬即逝。”

“还请娘娘保重凤体。”

“我今日叫你前来，是有些东西要给你。”示意身边的玲珑去取东西，“我前段时间到昔日的宁王府，收拾如意留下来的遗物，发现了一些东西，我觉得他大概是要给你的。”

“是，谢皇后娘娘。”

“你与我儿苦苦纠缠了十年之久，如今你能放下，也不失为一件幸事。”

“回皇后娘娘，穆莳，并未放下。”穆莳跪直了身子，意志坚定地说道。

“你……”文月如看着他，觉得很是无奈。

穆莳突然扬起一个笑，“我放不下如意，也不打算将他放下，我与如意相爱过，他就算是死了，心里也是爱着我的，这便足矣。我把他放在了我内心深处，纵使不能同死，但是我与他心意相通，哪怕所有人都已经认为我们已经和离，哪怕你们将他与我的关系从史书上抹去，但是在我的心里，我与他，都是剪不断的伴侣。”

文月如皱起眉头，他没想到穆莳的执念如此之深，“可是你总不能在下半辈子为他而活！”

“下半辈子为他而活又如何？我甘之如饴。如意希望我当那战场上的雄鹰，那我便当那雄鹰，为大昭国开疆拓土，为如意建立最稳固的边境，叫那蛮夷不敢再犯我边关，不得再辱我百姓万民，助陛下建立一个海清河宴，万邦来朝的盛世之景！”

“穆莳，这样活着你如何能活得快活？”

“为了如意，为了我的母亲，也为了我穆家无数的忠魂，我愿坐着守卫边疆的利刃。”

“……”文月如觉得自己竟无言以对！这世上多的是拿得起放不下的痴男怨女，没想到穆莳竟是其中的佼佼者，逝者已逝，活着的人却要承受起所有的愧疚痛苦，不得为自己而活，却又不得去死！“穆莳，昨日之事譬如昨日死，你又何苦？”

“皇后娘娘，您不必再劝我什么了，我意已决，我只求您两件事，望您能答应我。”

“你说，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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