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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侧过头，想看贺栖的动静。太黑了，这身子视力不好，什么都看不见。

为了今晚不被冻死，沈知白还是鼓起勇气，决心从贺栖手上挪出一点被子。怕惊醒对方，他不敢太用力。小心翼翼扯着被子的一角，

他拉！

分毫不动。

继续拉！

依旧不动。

沈知白：“……”

好嘛，他认命了。

随着夜越深，寒意越甚，沈知白就着那只能遮住半边身子的被子，牙齿打颤。

在这样下去，他毫不怀疑自己会被冻死。这种死法太窝囊了，绝对不要！

沈知白只能硬着头皮钻被窝，往贺栖的方向靠才有被子。

这张床并不大，躺着两个男人本来就很拥挤。于是沈知白钻着钻着——

就钻到了贺栖的怀里。

贺栖睡眠浅，当他发现自己怀里突然多了个温热的东西，整个人瞬间醒了。意识到这是个人的时候，他内心有些复杂。

“沈知白？”

男人的声音蕴蓄着初醒时的沙哑和磁性，离得近，就好像附在沈知白耳边说话，他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这是干嘛？”

沈知白的后背贴着炽热的胸膛，他怎么也没料到贺栖会有侧睡的习惯，而且还是对着他的方向。

两人触碰到一起时，他就知道完蛋了。

他的身子僵硬，小心翼翼地朝外面挪了挪，“不好意思，我睡觉不老实。”

“那我把你绑了？”贺栖认真提出建议。

“不，不需要。”沈知白断然拒绝，“我会控制好的。”

虽然不知道睡眠时人类还能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这个问题，但是贺栖也没太在意这件事。

他很累，想睡觉。

“快点睡吧。”他说：“你最好别再碰我，我睡眠浅，容易醒。”

“知道了。”

贺栖翻了个身，又卷走了大片被子。这下沈知白连那半边被子都没了，他欲哭无泪。

刚答应贺栖不碰他的事情，这下只能暂且放一边。

“贺栖。”沈知白戳了戳他的后背，小声唤道。

“干嘛？”再次被叫醒，他语气不太好。

“你，能不能分点被子给我？”说着他扯动被角，“晚上好冷，我没被子盖了。”

贺栖这才意识到他把整条被子都占了。这张床上只有一张被子，这么看来沈知白确实没得盖。

挪动身子，想要将压在身下的大半被子抽出来，贺栖无意间地偏向沈知白的方向，两人贴的更紧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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