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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难料,我明明重创了殷黛娆,她却破而后立,晋升八境。从刚才那一剑来看,只怕我全盛状态也非她敌手。”焚兆天道。
广滔叹道:“其实我们都败给了陈旭,此人身怀异宝,总能出其不意反败为胜,我的万煞岛算是被他毁了。”
焚兆天道:“广兄今后有何打算?”
广滔自嘲一笑:“掌门说过,此次失败提头来见,我不想割下自己的脑袋,也就不能回魔刹海,唯有东躲西藏过一辈子。”
焚兆天沉默一阵,道:“广兄对业火堂了解多少?”
广滔道:“多少和九幽派有些关系,所以我很奇怪,焚兄不去找临阵逃脱的言弑,为何来找我?”
焚兆天道:“既然说到九幽派,广兄认为九幽派和魔刹海的区别在哪?”
广滔万念俱灰之际,懒得动脑思索,不耐烦道:“焚兄有话直说,我没精力琢磨你的问题。”
“好,我笼统说说两派的区别,”焚兆天道,“从顶尖强者来看,魔刹海明显强于九幽派,九幽派只有一个九境强者,而魔刹海有三个,可是为什么九幽派比魔刹海更强?首先一点,九幽派高度集中,掌门手握大权,而魔刹海有三个分支,三大掌门,难免分散了权力。”
广滔道:“金掌门雄才大略,一人掌控两国,未必逊于九幽派掌门。”
焚天兆道:“地元帝国四大附属国被三大强者掌控,金掌门几乎将金国和玉国变成自己的后院,可是外人知道‘金镶玉’这个名字吗?天下人讨论地元帝国,只会提起王鹄苍,金掌门精心准备多年,仍未渗入地元帝国高层,被小小的附属国绊住了手脚。”
广滔道:“地元帝国不同于人和帝国,哪有那么好渗入?九幽派只需买通一个姚醒龙,魔刹海却要对付许多人。”
焚天兆道:“人和帝国远比地元帝国难对付多了,只看小小一个海国,从当年的周乘洋到后来的沈伤,再到现在的陈旭,总计坏了多少大事?古世家尽灭,朝廷修士大军死光,现在万煞岛也没了,广兄难道还没有感同身受?”
广滔唯有苦笑,点头道:“从这一点来看,九幽派能立足也确实不容易,海国是天下异类,再也没有比它更复杂的小国了。”
焚天兆道:“所以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九幽派善于伪装,每个九幽派高层,都在人和帝国拥有第二身份,甚至包括我们业火堂的两大族老。”
广滔道:“焚一焚二在皇宫内任职,这我知道,可他们不是焚氏家族元老吗?什么时候和九幽派扯上关系?”
焚天兆道:“二老是九幽派掌门的徒弟,自然也是九幽派高层。”
广滔恍然大悟,道:“焚兄告诉我这等秘密,可见焚兄之坦诚,令我十分欢喜。”
焚天兆道:“我还会更坦诚。广兄可能不知,业火堂堂主焚三是我堂妹,我本名焚四,业火堂是我和焚三亲手所创,但因为二老的存在,业火堂变成了九幽派的附属。”
广滔道:“就像浅香院一样。”
焚天兆道:“浅香院最初就是九幽派创立,姚醒龙为了掩人耳目,把绍春泥推上台面,转移视线,但底子还是九幽派。只不过这些年衣染香手握实权,逐步清除九幽派人员,培养自己的心腹,才渐渐脱离控制。”
广滔点头道:“难怪衣染香会背叛绍春泥,这对师徒本非一路人。”
焚天兆道:“绍春泥是姚醒龙的人,也就是九幽派的人,衣染香破坏九幽派大计,和绍春泥翻脸只是时间问题。我想说的是,浅香院和业火堂完全不同,业火堂本和九幽派无关,只因姚醒龙和两大族老插手,才不得不与九幽派合作。”
广滔道:“焚兄似乎对此有些不满。”
焚天兆道:“我确有不满,正如广兄对魔刹海不满,你辛苦经营万煞岛多年,却被金镶玉弃如敝履,这样的结局令我愤慨,替广兄深感不值。”
广滔注视他良久,道:“焚兄想招揽我进业火堂?”
焚天兆正色道:“是的,业火堂有最好的伪装,广兄不必担心暴露身份,你的修为是七境圆满,胜过我二妹红影烛,只要你加入,就是业火堂第二杀手,二妹退至第三,有朝一日你实力超过我,我让你做第一杀手,绝无虚言。”
广滔淡淡道:“我好歹也是万煞岛岛主,加入业火堂要听令于一个女子,还要被你压在头上,你觉得我会答应?”
“但你有自由,不必担心金镶玉杀你,也不必担心言弑那样的反骨贼背叛你,因为业火堂拿钱办事,没有酬金便不受任何制约,这样最简单直接,你说呢?”焚天兆道。
广滔转首四顾,望着积满火山灰的万煞岛,眼神略有挣扎,道:“让我想想。”
焚天兆指着远处缓缓驶来的船队,道:“你看,青寰神殿的船来了,他们不会给万煞岛复原的机会,定会把万煞岛灭得渣也不剩。广兄不必抱有幻想,你的过去再也回不来了,你必须面对全新的人生。”
广滔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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