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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逃离

娘的话没错。

太皇太后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下得了毒手，更何况我？

“怪我，都怪我无用！“我恨透了自己，恨自己的软弱无能。

空在皇位十五载，手中却没一点点权力。

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滑落。

一滴，又一滴，落在手中的那件尚未完全褪色的太监衣裳上。

娘伸出枯瘦如树皮般粗糙的手，轻轻地替我拭去泪痕，柔声安慰道：“好孩子，别难过，这不怪你。你单纯善良，没有被那老太婆带坏，这是娘最高兴的。”

“这件衣服的夹层里，有你父皇临终时留下的血书。他说有朝一日若发生宫变，你便将这血书取出！”

伸手向衣服夹层摸去，果然有一处稍微厚一点。

难道，是父皇给我留下的保命符？

娘含着泪，苍白的手颤抖着，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

她吻了又吻，抱了又抱，恋恋不舍地说：“孩子，走吧！离开这个吃人的皇宫，这样才有机会替你父皇复仇！留在这里，你什么也做不了的。”

我流着泪，用力点点头，哽咽地说：“好，我们一起走！”

娘凄然一笑，微微摇头，漆黑的瞳孔里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宛若少女般纯真可爱。

“不，我要留在这里。这里，是你父皇生活过的地方，空气里还有他的气息。我知道，他一直在身边陪伴着我。我不走，我不想离开你父皇！我要在这里等你，等你率兵踏平明光殿，将胡氏绳之以法！”

我，似乎必须得离开了。

父皇的血海深仇，又岂能不报？

而娘，却执意不肯离开。

朦胧的月光，透过屋顶那裂开的缝隙洒在阴冷的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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