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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那便走吧。”

萧冀云做势要起身，老鸨连忙挥着手绢挽留，“别呀别呀，确实…确实还有一叫美娘的丫头，只是她害了病，眼下在房间里出不来的…”

“那我倒好奇了。”萧冀云对着苏惜雨笑了笑，“公子，可要见识一下这位姑娘？”

苏惜雨点头起身。

老鸨爱财，但也是个玲珑剔透人，话至此已然看出他二位身份不一般，断然不是普通恩客，绝对另有目的，一个快走，拦在了楼梯口。

“二位客官，小店是敞开门做生意的，我们家清清白白的姑娘这样被人看了去，往后还要不要招呼其他客人啦！”

“这话您倒是好意思说出口。”萧冀云翻了个白眼，这次直接拿出来了个小金元宝丢给老鸨，“让你的姑娘们回房。”

老鸨乐的花枝乱颤，“姑娘们，打烊啦，今儿晚上有恩客包场，咱们有事儿没事的，都别出屋哟！”

一出口便是老江湖了，苏惜雨心下有些钦佩，顺着老鸨指的方向，往二楼最深处走去。

萧冀云走在前面，悄无声息的往后，握住了苏惜雨的手。

“你…”

“师尊，嘘——”

二楼悄然无声，雕花的栏杆上，残存着几处浅褐色的痕迹，旁人不细看瞧不出来，苏惜雨那双狐狸眼尖，看了个清楚明白，指尖蹭过一些放在鼻前轻嗅。

人血。

萧冀云回头看他，二人心照不宣的继续往里走。

“美娘，我们是包场的恩客，特指了出来接客。”

屋内寂静无声。

萧冀云又道，“开门。”

屋内依旧没有声音。

萧冀云抿了抿唇，索性抬脚将大门踹来了，烛火摇曳的闺房内，铜镜前，一位绯红衣裙的姑娘正拿着木梳，一下一下顺着自己的长发。

“一梳梳到尾…”

“二梳白发齐眉…”

“三梳儿孙满堂…”

铜镜中无她音容相貌。

苏惜雨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见过的鬼是谢安那样的，鲜活有温度，不是这样浑身上下，散发着怨念恶臭的…

她身上的味道，也只有萧冀云和苏惜雨闻得到，她的真实样貌，也只有他二人看得出，美娘一回头，是这样顾盼生娇艳的脸。

而他二人看到的，不过是骷髅。

“二位客官，可要小女子为二位，弹奏一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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