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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变了。

他第一次紧握无情剑，是为了杀人，第一次消耗这样大的妖力，是为了活下去。

苏惜雨变回了九尾狐的模样，以节省一些妖力，窝在角落一下一下舔舐着伤口，被神兵利刃伤到，伤口没那么容易愈合。

再见天光时，苏惜雨已经支撑不住了，晕倒在陌生的山林间。

这里是寒鸦度后山，四百年前的寒鸦渡还不叫寒鸦渡，那时名为关凌渡，是个四季如春的好地方，山间有做寺，香火还算旺盛，来砍柴的小和尚遇见了身受重伤的九尾狐。

九尾狐，百兽之长，最有灵性。

苏惜雨睁眼之时，正身处禅房之中，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妥当了，室内一灯如豆，小和尚在昏暗的烛火之下，一遍一遍默念着经书。

佛家慈悲，苏惜雨并不害怕。

他晃着软绵绵的尾巴，将仅有的灯烛熄灭，仍不见小和尚睁眼，便伸出爪子，扒住了小和尚的背。

“是饿了吗？”

苏惜雨舔了舔舌头。

“过午不食，小僧偷偷给你藏了一些，出家人不食肉，你就将就一些吧。”

饿疯了的小狐狸根本不在意自己吃的是鸡肉还是白菜叶子了。

小和尚伸手揉了揉狐狸耳朵。

“小狐狸，小僧了尘，出家已有六十余年了。”

苏惜雨停下，舔了舔舌头，有些不可思议的打量着他，这是个佛修吗？听闻人间信佛之人多，佛修却少之又少…

“小僧瞧得出来你有些修行，却不知你缘何伤的如此之重呀。”

苏惜雨眯了眯眼睛。

“不愿说也没关系，你便在此养伤好了，我也不要你报恩，当年师父在世时，曾说我有一段缘未了，这几十年如一日，不想此时，遇到了你…”

苏惜雨没太听懂他的话，这和尚什么意思？

“妖物是无法靠近关凌寺的，但你进来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兴许你有佛缘呢。”

苏惜雨害怕的后退了两步，他可不想剃成秃子。

“快吃呀。”

苏惜雨低头继续吃着白菜叶子，他还是吃不惯这东西，垫了一口不觉得哪样饿之后，便缩到一边，有些可怜兮兮的舔舐着爪子。

如今，他要怎么办呢…他亲眼看着爹爹，娘亲一剑殒命，朗月叔叔万箭穿心而死，一幕幕刻进了骨子里，恨意滋生，啃噬血肉。

知舟现下不知如何了，还有整个妖族…

天道江玄凌，此仇不报，何以心安！

“小狐狸，你身上杀气变重了，来，过来，同小僧一起诵经礼佛，沉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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