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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保护
时间推移,阙铭昇越来越心焦,可看着国师大人面色如常,应是心中自有算筹,他也只能强自按捺隐忍,跟着继续和善,实际上每天上朝都想暴打那些落井下石之人的狗头。
不知何时,京城里的一首歌舞名声大燥,由最善舞蹈的舞坊编排献舞,来来回回几回,勾的看客心痒,几经传唱,更为有名了,人人都想一睹为快。
高台之上,箫声筝声相合,无比缠绵,隐隐有哀,隐隐又见喜悦。美丽的舞女还梳着未嫁的头发样式,小腹却微微隆起了,她挽着穷苦的俊美书生,随他入京赶考,面上似悲似喜。
书生轻揽着她安抚,许下死生契阔,富家小姐换上了粗布衣衫,葱段般的手指拿着针线,时不时地扎出个血窟窿来。【猪三不 小 说 网】|Z h u S a n Bu . C o m|欢迎收藏,免费阅读全文!
高台帘幕缓缓落下,又是一阙已完,台下轰然叫好之余,也因为一些心照不宣的小道消息而面色莫辨,时不时的低声交谈两句,又赶尽笑笑,像是怕犯了什么忌讳似的。
舞女下场走上阁楼,里头一个年轻公子正在喝茶。
柏鹤抬头:“多谢范姑娘。”
范茗橙抿唇笑了笑,面上还上着极美的妆,姿容绝美:“公子不必客气,称呼妾贱名釉绿即可,都是妾该做的。”
柏鹤摇了摇头,仍是礼貌一笑,十分尊重客气。
沈浊水曾带他来听戏时与范铭橙有过一面之缘,柏鹤见沈浊水与这女子似乎十分熟稔,经由沈浊水介绍才知这遗憾因缘。
沈浊水与周济都曾是太子殿下的伴读,那时沈浊水性格乖戾,周济则温润如玉,他们三个常一起玩乐读书,后来周济与太子母家范氏嫡小女两情相悦,简直亲上加亲,因此沈浊水与范铭橙也相识。可好景不长,天妒佳偶,皇帝忌惮范家势力庞大已久,利用周家算计范家获罪,满门抄斩,范氏嫡小女沦为落魄歌女。周济痛彻心扉,鼎立上书,皇帝震怒,他自己也下狱获罪,还是沈浊水将他从牢狱捞出来的。可那之后,范茗橙与周济死生不复相见,周济虽并不知当时家中所为,但也无颜面对,叛出家门,永生不再进京。沈浊水重情重义,始终不忍他们自苦,这些年不但将周济留在军营,还一直在私下照拂范茗橙。
沈浊水对范茗橙来说无疑是恩人挚友,她一听柏鹤所言,还未等他将请求说出口,就应允为他所用,说是勉强报答沈浊水这些年的恩情。
柏鹤只偶尔来一趟,静静听完一阙歌舞就走。
他刚要告辞离开,想起了什么,转头解释:“待三月上巳节你们进宫跳这场舞,也不必害怕因此获罪,我会护好你们,届是就算有雷霆之怒,你们也只管跳完舞就好,我都安排得妥当。”
范茗橙愣了一下。歌舞坊鱼龙混杂,最是消息灵通的地方,她对沈浊水所犯之事听闻了个大概,心惊肉跳许久,只恨自己不能出一份力。拿到这曲舞的第一天她就知道这是在含沙射影谁,明白自己这一环是面前这位年轻公子救沈浊水的计划中的点火引子,也知道跳这舞极其危险,可她立刻果断应承,心甘情愿报答旧恩。
范茗橙从没想过这位公子会说出“保护她们”的话,从来没想过,毕竟歌女命贱,世人皆知。往事如烟,瞬间浮上心头。当年的沈浊水也对她说过类似这样的话,他们是一样温暖的人。
她心中震动,深深礼下,刚要说什么,柏鹤已经匆匆离开了,落下的声音还温热:“姑娘是他的朋友,我本不应该拿你做筏子,如今是万不得已而为,自然要护你周全。”
范茗橙微微抬眼,她早已经是满身满眼的媚,可如今眼眶微红,像是重回当年娇俏嫡小姐的模样。
朝廷与三王虎视眈眈,正在彼此试探摸底的时候,所有人都没能想到萨拉的巨甲如摧枯拉朽一般突然攻入,调兵回去凉甘城的许慎之空成为了一个绝佳的漏洞,萨拉巨甲将西北军营地炸得稀烂,火海漫过粮草,烧得如灶炉一般滚烫。
山河震动。
紧急战报打的京城措手不及,阙铭昇接到战报才知道柏鹤到底是拿得什么主意。他的做法其实没有错,西北再危险,也是沈浊水的一方天地。
巨型战甲之后是倾巢而出的几十万雄师,他们有沙匪为助力,诱敌深入,分散歼灭。西北军一向靠完整的团队性作战取胜,一方被杀减,不快速更改军队战阵就会迅速呈现四角大乱的态势。
眼下的西北军早已经不是许时擘熟悉的西北军,他根本驾驭不住,平时不觉得有什么,在连绵的战火下就能感受到力有不竭,而主帅一点点的疲怠就会引乱整个军队。
朝廷的令旨还未下达到前线,西北军就已经节节败退。
许时擘经验丰富,懂得壮士断腕,不等朝廷令旨,迅速命令全军后撤,死守凉甘城。
凉甘城是关内距离前线最近的大城,这也是大刓内陆最重要的防线。许时擘想得其实完全正确,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此时的凉甘城已经不是之前的凉甘城,此处比之前线更是混乱,匪祸横生,要挟官府关闭城门,甚至于不让大军入城,整个凉甘生灵涂炭。
许时擘忌惮着城中百姓以及西北军未来的处境,哪里能把横刀冷箭对准国内之人,更不敢强行用武力叩城,于是前有萨拉虎狼之师,后有城门冷闭不开,西北军被夹在中间赴死顽抗。
萨拉在关前一日比一日生猛,整个西北乱得辨不出爹妈模样。
求援和战败的军报一封连着一封往朝廷上报,皇帝本就孱弱病衰,急火攻心,直接在龙椅上呕出了一口血。
眼下种种,的确就是国师大人当时所说的“祸起西北”之象了。
皇帝力有不逮,太子殿下重新上位主持朝政。即使之前沈浊水所犯之事需要他退居东宫来避嫌,但此时孰轻孰重,他是最高贵,也是唯一有资格做出决断的皇族,没有人能质疑他的地位。
而国师大人,在这样的国危之时,也自然被众人迫不及待地请入庙堂。
“西北三天连丢三城,关内暴民土匪流乱……众卿讨论了那么久,一个法子都给不出来吗!平常吵架一个比一个厉害!现在怎么全都跟鹌鹑似的!”
一向温文尔雅的太子殿下面色铁青,声音压的极低。
即使派遣援军,西北祸乱也需要有大将镇压,可是境中的两位将军要震慑三王,南域的大将威慑南疆,东境的大将们此时赶往也是远水难救近火。
士兵百万,可有威望有本事的大将军就这么几位。
闵大学士眼睛一跳,大着胆子进言:“陈老将军如今是赋闲在九原,他虽已年迈,却作战经验吩咐,依老臣之建……”
阙铭昇一声冷笑。
闵大学士立刻闭了嘴。
阙铭昇眼皮微抬,再没有更讥讽的了:“赋闲在家,爱卿真会说话。陈将军今年七十多岁,隐退近十数年,你倒是知道老将军已经年迈?还要七十多岁的老人披甲上马?!”
朝堂上一片寂静。
阙铭昇猛地抬高了声音,拿起一封折子朝着他狠狠一砸:“怎么!要我再去把霍行将军,杨洪帧将军全部请出来吗!这样你舒不舒坦!”
霍行,杨洪帧都是前几朝的名将,早已英魂归于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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