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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死鱼
顾缘君没法解释,沉默三秒钟组织语言,才说:“你不是水系异能者吗?还能结冰,怎么身体这么暖和?”
云水把顾缘君抱的更紧了,光明正大的吃着豆腐,还一本正经地说:“哥哥,世界上也有热水啊。哥哥需要什么样的,我就变成什么样的,好吗?”
“你应该有自己的意愿,围着我转算什么?”顾缘君说:
“我发现,之前三年外面虽然认识,但都不怎么跟我亲近,甚至连话都不主动跟我说。昨天是怎么了?居然主动找我说话,阿云,我想知道为什么。”
云水这突如其来的亲密的确让他感到意外又十分不习惯。别扭,怎么都觉得别扭!
顾缘君不知道原因,总揣揣不安着。他有些担心,却又无法拒绝这个人。这个人保护他,这个人不过对自己索取这么一点回报,自己难道真的能拒绝他?
可是,强烈的不适还是让顾缘君忍不住开口问了出来。
云水的手突然僵住了,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才说:“哥哥,可以暂时不问这个问题吗?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
云水的紧张让顾缘君知道了,他心里肯定藏着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绝对是他三年来都对他不咸不淡的原因。
但云水本人都说了,不希望他问下去,他也就不坚持了。
“没关系,反正你对我的好我都记着。保护我,还有巫山酒馆,还肯喝我的酒,陪我说话,听我弹月琴...阿云,我是真心感谢你。”
云水似乎困了,轻轻‘嗯’了一声就再也不说话。顾缘君很快也撑不住了,眼皮打架打着打着就睡过去了。
“哥哥,我想要的,从来不是你的感谢。哥哥,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明白我的心意的。”
在冷月的光辉照耀下,云水的灵魂呈现十分好看的深海蓝色,蓝色之深,甚至隐隐约约有发黑的迹象,就像最深最深的海底,伸手不见五指。
接连数十天,顾缘君的床上都多了个小尾巴似的少年,他们就这样相拥而眠十个夜晚,并无不妥。
顾缘君虽然嘴上不说,但总会在夜里为这个怕黑的少年留一盏灯——虽然心疼灯油贵,但也不能让人家摸黑吧?
谁让这孩子脾气古怪,喜欢半夜钻进他的被窝里。
第十一天夜里,顾缘君的单人床上忽然又只剩他一个人了。他觉得脚冷,他心想,阿云可能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
脚冷了一晚上,顾缘君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就开始跺脚取暖了。
因为云水两天前又莫名其妙闹了熊孩子脾气,搞的巫山酒馆今天都没有生意,顾缘君正准备关门歇业,就听到身后悬崖下的大海在不正常地咆哮。
顾缘君回头一看,就看到了百尺高的海浪,越过悬崖朝岸上拍打。
小小的巫山酒馆在海浪面前显得那般弱小,顾缘君十九年来第一次见到这样疯狂的大海,他的大脑顿时空白,等他反应过来时,海浪已经把他狠狠拍进了屋子里。
他从小就被母亲灌输了‘海啸很危险很可怕,就是海啸夺走了你父亲的生命’,这样的思想。
所以被海水拍开的第一时间,顾缘君的反应不是疼痛,而是惊恐。母亲从小在他耳边的那句话又来了——‘海啸很可怕,就是海啸,让你没了父亲,让我没了丈夫’!
他此刻就是惊弓之鸟,四面八方不知何处扑来的海水就是密密麻麻的箭雨!
顾缘君撞到吧台上停了下来,他被这一下撞击给撞破了额角,大脑同时也撞醒了。他的第一反应却不是往外跑,并不是远离这个悬崖边的小酒馆,而是转身朝卧室跑去。
卧室的落地窗已经被水冲地碎了一地,顾缘君的脚板被碎玻璃割破,血水立马被冲走。
海水钻进他脚底和额角的伤口,疼的十分厉害,甚至起到了提神的作用。
他被再次掀起的巨浪冲倒,整个人摔倒在盛着海水的地板上,一时被水淹没整个身躯,无法呼吸。
这次的海浪退去,他只觉得自己的双耳嗡嗡作响,那么大的海浪声在他耳朵里也比苍蝇叫大不了多少。
顾缘君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膝行着爬到床前。那铁架床还在原地,只是床下那个古香古色的月琴匣子已经被冲了出来,顾缘君眼疾手快地把匣子拽了回来,抱在怀里就往外跑。
除了这间酒馆,月琴就是他母亲留下的唯一东西。如果说巫山酒馆是养活他们母子的摇篮,那么这把月琴是母亲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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