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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毁容

“我，我和他，没关系!”

等了半天，两个人等来了一句这样没头没尾的话。小头儿皱着眉头，踹了一脚抱住他腿的矮瘦子，指着顾缘君问：“老子问你，你他妈到底是谁？”

“顾缘君——我，和云水毫无关系！”

跟云水一起成了八卦的对象，而且还是这种不堪的桃色新闻。顾缘君不齿，他感到恶心，他一时间急于澄清，却又悲哀的发现他们说的居然大半都是事实！

他不能清清白白地说一句自己和云水之间没发生过，他也不能毫无良心地说从未接受过他的帮助......灾和幸都是因他而来，顾缘君的涵养告诉自己应该感激他，但他的尊严却窃窃私语说要恨他。

一听是顾缘君，两个人吓坏了。小头儿咽了口唾沫，规规矩矩又十分敬畏地喊了声：“顾，顾先生...云尊主也，也在啊？”

顾缘君听出了语气里的害怕，他居然有一瞬间想笑。所有人都是如此，惧怕强者，凌辱弱者，无一例外！就像云水辱他，不管他受了多大的折辱，多少的痛苦。落在外人眼里，幸运的永远是他。

“你唤我为‘先生’？”

顾缘君的语气明明是惊讶，可两个人却依然觉得他没有一丝意外。

“你居然唤我‘先生’？不唾弃我，不辱骂我？不为我感到不齿吗？为什么要用尊称？难道就因为云水吗？他算什么，你们就为了他而颠倒黑白了吗？恃强凌弱，见风使舵，没有半点骨气！”

世间皆厌弱，不知己为恶。纵观四海内，半数愧为人！

顾缘君手里的泥土从指缝滑落，他的一双手却不沾染半点污垢。他平生第一次笑的这么放肆，这么癫狂。他居然吓到了两个软骨头。

小头儿拽起矮瘦子，问：“我他妈刚刚该不会是听错了吧？他居然在骂那个人，还直呼其名!”

矮瘦子点了点头，缩在小头儿身后，说：“没听错的话，他还骂了我们，还有他自己...这家伙，该不会是疯了吧？”

“还是说，小两口吵架？”小头儿的胆子突然大了起来，他说：“没事儿，反正那个人不在这儿就好了。看来两个人是闹掰了，怎么，顾缘君啊？人家是不要你了，睡完就把你踹出门了？”

顾缘君头脑有一瞬间的混沌，他又听到了那侮辱性的词，他无力地辩驳着：“我跟他没关系，没关系！你闭嘴！”

兔子急了会咬人，蚌壳遇到危险也会合拢脆弱的铠甲。顾缘君被再三触碰他最不愿回想起的那段不堪，他开始变得神智不清，行事张狂。他发了疯，他的手指沾上了泥土，他把从小踏在脚下的泥土扬了出去。

泥块就像下雨那般不痛不痒地砸在两个人身上，小头儿火了。

“他妈的，疯婊子!”小头儿骂道：“一个被睡完踹到一边的东西，居然敢惹老子！矮瘦子，揍他！”

矮瘦子胆子很小，他太畏惧云水这位海上霸主了，他不敢动手。小头儿一看就是个冲动的主儿，他见矮瘦子不出手，便打算自己出手。

他是火系的异能者，虽然不比他哥厉害，但也不差。一团火球就像鬼火一样飘在他的手里，他居高临下地踱步慢慢走到顾缘君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顾缘君立马站了起来，他有傲骨，不肯低头附身！

“这样看着我干什么？你就是个贱婊子！不对，比贱婊子还脏的对象，被人睡完玩腻就踹下床不要的破鞋！”小头儿辱骂着，不依不饶道：“你是想我这样骂你啊？顾...先生。”

最后的尊称透露着嘲讽，顾缘君想说些什么，至少辩解一下。他虽然知道这些话毫无意义，没有人会相信他一个弱者的说辞。但他就是不想，他不愿，他清傲的十九年，一朝被瓦解。他成了别人口中的贱货，破鞋！这些词不属于他，他不是！

小头儿把火球凑道顾缘君脸前，看清楚后笑了笑，说：“好啊！这张脸长得还真是好！”

顾缘君容貌甚好，他完美继承了父母各自的优点。他的眉眼有他母亲的似水温柔，他的鼻梁有他父亲的坚毅勇敢。他的脸颊弧度完美的恰到好处，既不会让人觉得凌厉，又不会让人感到女气。他的唇，他的耳，他的喉，他整个身体都那么完美！

可现在的美中不足，便是他的手腕，上面有一道丑，又凶恶狰狞的疤痕。这道疤似乎在昭示着他的苦难，在无时无刻提醒着他，自己所受过的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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