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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明嘴角抽了抽，他目光深沉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不过二十出头，虽有秦邵为她出谋划策，可她却在自己全心全意提防的情况下还是胜了，他不由得生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

“你知道你为什么输吗？不是因为你笨，也不是因为你不够狠，而是因为你低估了你的对手，也就是我。你一直将我当成一个从敬武院毕业、只是一门心思沙场报国的热血青年。”

韩莹雪继续道：“即便知道我要报仇，也以为我只会用那种红刀子进白刀子出的鲁莽招式，对不对？所以你看到我用韩莹雪身份入京，又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知道我很有可能是装失忆，却还是放心地将我收到你的旗下。因为你觉得，你足以控制得了我！”

东方明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韩莹雪说的是实话，他自觉自己混迹官场这么多年，无数有学识、有手段的人都败在他手下，他自问除了秦家没有控制不了的人、没有收拾不了的世家。

韩莹雪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就算指挥过几场战斗有了些名气，怎么可能在他的眼皮子地下兴风作浪。

可是这个黄毛丫头就是兴了、做了，而且翻起的还是滔天巨浪。

“其实，你大可以将我直接弄死，这样来得最为容易，可是你贪了！”韩莹雪微微一笑，“你妄图利用我控制宸王、尹天枢、唐皓凯和炎昱，甚至在看出东方珏对我动心时妄想用我控制他，是你亲手留下了我这个后患。”

“不错，我当初就应该趁着你和东方珏都昏迷不醒的时候，一刀捅死你们两个。”东方明咬牙切齿地说。

“你不会！”韩莹雪靠在椅背上，笑道：“因为你老了，你的黑暗势力需要人去继承，而你不想让东方郁碰上半分，你选择了我和东方珏。不，应该说，你最先选择的只有东方珏，你觉得他是你的侄子，血浓于水，想将这个庞大的势力交给他，这也就是你为什么会不遗余力教导他这么多年的原因。”

韩莹雪笑眯眯道：“可惜，你终究不是一个能随便信任人的性格。东方珏一天天长大，当他开始质疑你的命令、开始有了自己的秘密力量、开始与你政见不合时，你开始担心，担心他日后会不再受你控制，甚至会反扑你。我相信，这个发现应该是你突然发现的，所以你慌了，你觉得自己无法再用几十年培养下一个接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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