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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靳臣语气并无多少愤怒,声音轻慢,“他只是睡着了,见了我他自然就会醒来。”
可,床上的人瘦的脱了相,皮肤青白,被病痛磨折的半丝人气都没有。
靳臣跪在床边,旁边人阻拦质问的声音他一概听不到,后面跟来的人拉走家属,帮着解释他的身份。
他庄而重之的把耳朵贴到盛淳胸口,静静的听,屏住呼吸固执的听,一秒,十秒,三十秒,一分钟——一片死寂。
他忽而暴起,猛吸一口气凶狠的给了盛淳一巴掌,“你个狗娘养的,给老子起来!谁允许你闭眼的,你把我当什么了!”
家人自然咽不下这口气,闹闹哄哄要跟靳臣动手,混乱中靳臣摸到一把剪刀,众人吓退了一步。
没想到他毫不犹豫把刀尖部分抵在了脖子的大动脉处,“操、你妈的,盛淳你给老子等着,我这就下去逮你,我就死你身上,让他们把我们捆起来烧,我看下辈子谁饶得了谁!”
一道细长的血流顺着脖子流进领口,盛家的人连连后退,最后是一个长辈壮着胆子出声制止,“你、你不能死在我们这,再说了,盛淳留下的小孩你得带走养活,我们这些人家里可没闲钱帮他养。”
“小孩?”靳臣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哪来的小孩?
要是盛淳背着他乱搞出来的,那他就掐死带下去,当面问问盛淳想他妈干什么。
“对啊,盛淳情况还好些的时候去了趟福利院,带了个不到两岁的男孩回来,还给那孩子办了户口,就挂他名下,说是要当儿子养。”一个晚辈接话,“我们都劝过他,身体都那样了,还养什么儿子,但他说没关系,会有人来接走孩子。”
“别人收养孩子都是挑聪明伶俐的,他却偏要了个体弱的,说是自己不带走,小孩留在那会很可怜。”年轻人顿了顿,“哦,还有一件奇怪的事,他明明说那孩子是他儿子,却非要姓靳。”
靳臣眼皮一颤,泪水瞬间决了堤。
盛淳太狠了啊,连死这条后路都给他断了。
“你妈的盛淳,你以为这样我就妥协了吗,我只替你养那便宜儿子到十八岁,成年礼就让他丧父,你给老子等着,敢先过桥我饶不了你!”
这个秋天,盛淳走了,褚玉不见了。
确切的说,褚玉,基本可以认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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