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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劝我放下成见，好好看一看你。她说，你曾保证：愿意一辈子陪在我身边，不离、不弃。我未曾听过来自一个女子那样美好的誓言，那时只觉心动。”

“……”

“我母妃到死亦不甘心，父皇爱你娘入骨，却将我母妃打入冷宫，她怎么能甘心。你在冷宫看到的那些木丹全是她亲手栽种，她说父皇喜欢，后来我听你说，才知道真正喜欢木丹的人是你娘亲。母妃临终前也坚持要我与皇兄发誓，绝不放过苏氏一门。”

“……”

“你爹爹功高盖主，皇兄早已忌惮，只差寻一个时机。母后寿辰前几日，你爹爹大病，而你哥哥听闻你嫁与我，做了我侧妃，不惜违反皇命，马不停蹄地从边境回来，这正是最好时机。但皇兄听闻你手上有一件先皇曾赠与你娘的东西，他虽不知那是何物，为确保万无一失，也要先将你引开……”

我再亦忍不住，只绝望地透过朦胧泪水看向他脸庞，颤抖了好久才断断续续哽咽道：“所以……我们……会在马车上遇刺，是你……早便知道的。”

风将我声音吹得断断续续，连我自己都觉得模糊，然，面前萧靖看着我，漆黑瞳眸划过一丝震痛，许久，才启唇：“是！”

“换一句话说，小东西，是你！是你亲手害死的！”

萧靖没有回答，将唇抿得很紧，我从来没有看过他那样悲伤的表情，有一瞬间我几乎以为他哭了，可是他并未落泪，只用一双盛满悲伤的眼睛看着我，说不出话。

我忽然一把将他狠狠推开，我没有想过要把他推倒在地，只是愤怒地想离他远一点，可是萧靖就是踉跄地摔在地上，脸色一瞬间仿佛因为剧痛惨白起来，月色下，额角清晰蹭出几滴冷汗。

“王爷！”萧寒急忙赶过来，搀扶起地上萧澈，愤怒地瞪着我：“你怎么能……”话未说完，便被萧靖止住了。

我忽然想起，青蓝说萧靖被火烧伤，拒绝太医医治，我刚才推他那一把应是触到伤口，可是也不至于……

“王爷这几日滴水未进，整日守在灵堂。”萧寒愤愤为我解惑。

我将目光重新放在萧靖身上，他确是消瘦许多，原本合身的袍子穿得有些空荡荡的，风一吹，便将它灌得鼓鼓的。

“我听我爹爹说了，你曾有密信与他，那时我们应该还在温大叔家里罢，不知你为何突然变了主意。只是我爹爹早有退出朝堂之心，倒是枉费了你一番心意。后来，我爹爹与哥哥被押入大牢，也亏你多番照顾，才未受皮肉之苦，这些，都要多谢你。”我朝他低身福了福。

萧靖脸色却越发难看，仿佛知道我要说什么，伸手欲来拉我：“槿儿！”

我退了一步：“萧靖，我爹爹，哥哥，青蓝，绯然，所有人都知我喜欢你，他们看不得我半点难受，每日都在劝我回到你身边，可是，我只要一见你，一想你，便会想起小东西，只会难过！你我再无可能，你只当墓中人确是我，便罢了吧。”我说完便走，走得极快，仿佛逃脱。

夜中凉风拂面，我逆风而行，觉得冷还是冷。

青蓝一直陪着我，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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