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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追悔莫及

司断浑身一僵。

他僵硬的将自己的目光转向云翎，只看见他的肩膀微微颤抖，动作间似乎有一阵细细的呜咽声传出。

掌心传来些许湿润的热意，不知是不是因为凤凰属火，司断只觉得那热意滚烫似的灼烧着他的手掌，让他整个人不知该如何反应。

脑海似乎都因为云翎这一番动作而空白了一瞬，等司断从短暂的僵硬中恢复过来时，只听见云翎正埋首在他掌中低声念念着什么。

他细细听去，这才发现云翎一直在不停地念着的，是一声声语气悲痛的“对不起”。

司断一时无言：

“......”

他抿了抿嘴唇，半晌才组织好语言：“你起来说话。”

什么对不起对得起的，总不能真让这堂堂的妖帝大人趴着跟自己说吧？

云翎依旧是不说话，但是肩膀颤抖的弧度却明显收敛几分，待收拾好表情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过后，他才缓缓抬起自己的脸，露出了发红的那双眼睛。

他借着司断的手站了起来，目光却一刻也舍不得错开司断，仿佛害怕再次失去他。

司断迎着他的目光，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淡然一点，片刻后平心静气道：

“你方才为何要说对不起？”

他其实心中已经隐隐约约有些猜测，只是事情还未明朗，他也不好贸然开口。

更何况他现在还不知道云翎是不是也想关戟那样早就看破了自己的身份，也不敢吐露太多有关于往事的话，以免自爆马甲悔不当初。

但是看着云翎这个态度，他又没来由地心中一慌，总觉得云翎看他的目光不似在这之前。

若是在来这北境之前云翎像个幼稚又占有欲极强的小孩儿的话；那么现在的他这做派就是一个为情所伤心神俱裂的情圣。

只是怎么看怎么觉得违和而已。

为何要说对不起......

云翎像是被他的问题问得一愣，而后才轻轻地地说了一句：

“你也进入了我的幻境。”

司断先是被“你也进入了我的幻境”这个问题震得头皮一麻，正想反问怎么个个都知道自己进过他们的幻境顺便吐槽一下那个所谓的真神元渊的能力也忒不靠谱这也能被发现。

而后就注意到了他话中的另一个字：

也。

司断眯了眯眼睛，眼中闪过暗光：

“也？”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云翎的问题，但是这个反问的语气显然就是侧面承认了云翎的话语。

问他为什么这么果断地承认？

人家云翎都那么笃定地说出那句话了，又有关戟的前车之鉴，司断觉得自己应该没有什么反抗的机会。

司·郁猝不已·断将这一切的一切都归罪于那个不靠谱的真神身上。

什么真神连捎人进个幻境都能暴露的？

这么弱的吗？

就这啊？

司断对元渊致以最诚挚的鄙夷。

.

云翎见他丝毫不反驳，反而反问了自己一句“也”，便知道自己方才在那幻境中看见的不是幻觉。

他脸上还有悲意，声音却比方才平静了不少，只还带着一丝丝不太明显的颤意：

“我方才陷入了一场幻境，幻境内容......是关于我们的往事。”

司断点点头表示理解。

这没什么好惊讶的，不止云翎，估计除了自己，其他人多多少少都经历了与他们自身有关的幻境。

可是这还是不能解释云翎方才的那个“也”字，于是司断继续用等待回答的目光看着他。

云翎见他目光，心中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道：

“但是我并不是以主人公的身份去经历这场幻境的......”

司断眉头一皱。

云翎续道：

“在这场幻境中，我只是一个旁观者。”

在数年之后亲眼目睹了上一世所有他不知道的事情的旁观者。

原来所有他以为的事并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原来......他也曾犯下过那么大的错误。

司断的表情逐渐迷惑。

什么意思？

云翎在那幻境中和自己一样，只是个看客？

那这幻境这么做又有什么企图？

这也能让云翎变成方才那副绝望的模样吗？

司断表示怀疑。

不过这也能解释为何云翎会发现自己的存在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他的幻境里面，对自己这种外来者的感知总是要敏锐一些的。

云翎依旧是眼神转也不转地盯着司断，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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