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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可打听清楚了?”
“是老爷身边的福来说的,已让秦管家去准备了。”
郑氏猛然起身,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冷笑连连:“好啊,一个两个的不把我放在眼里,真当我好欺负。”
前几日三房的气还未消,今日又听说秦正廉暗地里给梅园那贱人准备嫁妆,这明白是打她的脸,怕她屈了他的宝贝不成。
赵嬷嬷陪着小心:“夫人消消气,兴许老爷还没来得及说,保不齐晚上过来说起。”
郑氏那有那个耐性儿:“来不及说,又用不着他自个过来。差个人说一声便是,难道连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有。”
“我算是看明白了,一家子都是白眼狼,我辛辛苦苦操持这个家。里里外外受尽委屈,没讨个好也就算了,这还整日防贼似的,还不如直接挑明了说,到省心了。”
郑氏越说越激动,声音拔高了几分。
赵嬷嬷忙上前拉住:“夫人,可不能如此。”按住郑氏坐下,安抚道:“老爷什么脾气。您不是不知晓,要真犯起轴来谁也拦不住,到时候一气之下把好东西都给了大小姐,岂不是得不偿失。”
“她敢。”郑氏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须臾身子又软了。若是真的,她该如何……
赵嬷嬷对屋内的人使了个眼色,二道门的丫头转身出了门。
“母亲。”
听到女儿的声音,郑氏倏然起身,找到了主心骨。
秦湘跨步进了屋:“这是怎么了?”
赵嬷嬷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她虽来秦府不久,却也摸清芙蓉苑的规矩,那便是二小姐最大,故而她叫人去荷香苑通知秦湘。
秦湘面色无常,心里却泛起一股酸涩,父亲到底还是忘不掉那个狐狸精:“赵嬷嬷,辛苦了,您先下去休息吧,这有我在。”
赵嬷嬷笑着点点头,带着屋内人都退下。
见人都走了,秦湘才快步上前,急色道:“母亲好糊涂,怎能如此耐不住性子,若是传到父亲那,这段时间岂不是白费。”
“可……”郑氏闹完也就悔了,手里的帕子甩在一侧。
秦湘到时冷静,捡起帕子重新递到郑氏手里,问道:“母亲可曾想过,为何父亲会瞒着您?按理说,为大姐姐准备嫁妆之事。因由您这个主母操持,可是其中发生了什么事?”
郑氏倏然睁大眼睛,努力回想:“对了,听管家说,你父亲今日去了莫安堂。”
秦湘松了口气,缓缓坐下:“这就对了,定是祖母和父亲说了什么,父亲才会越过母亲。”
郑氏目光瞬间锐利起来,扫向莫安堂的方向:“那个老东西,本就瞧不上我,还指不定如何编排。”
两人本就相互看不顺眼。郑氏瞧不上婆婆整日端着架势,动不动便拿秦家压她。说是吃斋念佛,可没一样心软过。最让她恼火的事,秦正廉但凡有事,必去莫安堂与太夫人商量,本该夫妻同心的时候,总被太夫人搅黄了。
秦太夫人虽出身一般,却心思缜密为人圆滑。后又结实太后,身份被拔高不少,对女子的三从四德,勋贵之家的人性品德尤为看重,恰巧郑氏唯独缺这些。是个点火就着的炮仗。
若不是中间隔着秦正廉,顾及秦家的脸面。两人早吵起来了。
秦湘白皙的脸凝聚成冰,没半丝笑容。这么多年,这位祖母她还是看不透。若说瞒着母亲,她还可以理解,可给秦清准备嫁妆此事,她就搞不懂了。
一个丑女嫁给一个病秧子,未来一眼便知,那祖母为何多此一举?
秦湘暗自思量,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郑氏自知没哪个脑子,气呼呼的坐在一侧,不敢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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