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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屏气凝神，就着这个姿势在温泉里打坐，调理内息，寒毒的症状减弱了不少，可手臂的伤口却开始痛起来了。

殷离只觉得言寓太阳穴突突的跳，他索性把自己埋了进去，在温热的水底，殷离有种窒息的感觉。

太难受了，他红着眼睛出来，说不上究竟是难里难受。

也许身体，心里都有，手臂上被划得那一道在水里火辣辣的痛，然而这些比不上心里的百分之一。

他终于弄清楚了疼痛的来源，就是心痛。

可弄清楚了又能怎样，心痛又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

殷离第一次感受到了无助，就连当初虞白桦一声不吭留下一堆烂摊子的时候，他都能冷静应对，大不了就是把虞白桦在心里骂了一万遍。

可萧御，他连骂都不想骂，仔细想想，也没有这个立场去骂。

骗人的是他，萧御只是过来找他要个说法，有错吗？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有人骗了他，他能做到像萧御这样零伤亡解决吗？

他肯定要把人大卸八块的。

所以，只是手臂被划了一道，有什么委屈的呢？

给自己做足了心里疏导，殷离以为他终于可以坚强起来了，没想到，抬头的那一瞬间，他的眼泪还是下来了。

“肯定是被热气熏的，”他喃喃自语，“我才不会伤心。”

殷离泡在温泉里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晚，他不知道，萧御在同样的这个晚上都经历了什么。

萧御回华山这一路上都不太平，从山上走的时候，不是有豺狼就是有虎豹，甚至他还看见了一条蛇。

怎么回事，萧御觉得不对劲，他平时走了那么多山路，连个动物的影子都没见到，为什么今天隔一段路就会跳出来一个拦路的。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低头仔细嗅嗅身上的味道，总觉得有一股异香。

萧御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想到之前收到的那封信，那张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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