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即便是邪恶的人格掌控了他，阮眠都有些失神。

祁夜泽费力的睁开眸子，极浅的笑了笑，“因为你是……”

是什么，阮眠没能听清。

箭声已经到了眼前，他眉眼一冷，拉着祁夜泽滚到一旁的马肚子下，骏马要比他们高，死了躺在地上也能充当临时的盾牌。

阮眠摸了摸自己肩膀上的伤口，翻滚中，贯穿祁夜泽肩膀的箭扎进了他的手臂。抿抿唇，走向黑马身边。

998歪了歪头，虽然也是应急系统，但是这次不知为何没有上次在长公主府所见那般淡漠冷血。

“愚昧。”

阮眠站在祁夜泽身边，半晌冷冷吐出两个字。

不过还是半蹲下来，打算把晕过去的傻男人扶起来，下一刻，身侧就传来呼啸的风声。

“去死吧！”寒光微闪，刺破纷纷扬扬的雪，朝他而来。

阮眠一愣。

湿热的液体瞬间喷洒在他脸上，就连瞳仁深处都是血色。

黑色的身影在他面前重重的跪下，双手还呈现保护的姿态将他圈住。

阮眠又看见了他胸前的四爪金蟒，一向是张牙舞爪威风凛凛的，这次却有了颓败之势。

剑尖将蟒头刺的血肉模糊，鲜血便流在了阮眠的脸上。

那刺客眼中爆发出狂喜，哈哈哈大笑着，下一刻就被砍掉了脑袋。

阮眠扔下刀。

一瞬间，理智和身体的知觉都离他而去，不顾贯穿祁夜泽胸口的长剑，阮眠双手颤抖的拥住祁夜泽。声音无措，“祁夜泽。”

一瞬间脑子满是空白。

“祁夜泽你理理我，我再也不赌气了，再也不欺负你了。”

祁夜泽眯着眸子看着他，苍白的唇角恍惚绽开一抹笑意，他艰难的伸出手，擦掉阮眠眼角的泪水，“眠眠，你别哭了，你一哭，我就不知如何是好了。”

听到他的声音，阮眠蓦然回神，胡乱的抹掉自己的眼泪，“你、你醒了，我不哭的，你撑住和我回去。”

他艰难的拉着祁夜泽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一脚深一脚浅的朝前面走去。

“祁夜泽，你不许睡。”

阮眠知道，如果祁夜泽睡过去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心里明明慌的不知所措，可面上却要强自镇定，努力的寻找话题。

可是他翻来覆去，记忆中对祁夜泽动辄都是欺负，对祁夜泽都算不上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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