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那男子竟笑道:“很巧,我也为渡不了自己所苦。”
叶寻微闻言,上扬的嘴角渐渐平复下来,沉默不语,自下而上打量着他。他还以为对方会高谈论阔,宣扬自己精湛高深的佛法,却不曾想到对方竟会说出这种话。苦心修行却未能求一解脱,一种讽刺不是吗?
男子手不合十,不带慈悲的笑容,盈盈立在那里,衣间似有白云浮动。玉绦青丝,风中起舞,朦胧了那温和至极却不失锐利的轮廓。
此人名唤瑢灼,是个身处俗世、带发修行的和尚。
他自小父母早亡,尚且年幼便四处流浪,他辗转在寺庙中长大,极具佛性,落发出家前的一次外出游历,让他的心再也无法平静。
日照当空,叶寻微抬眼望着那道金轮,视野渐渐模煳起来,突然眼前一黑,倒地,不省人事。
几日后。
丞相府传出盛丞相外出遇刺的事。
这事惊动了整个京城,成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闲聊。连魏安慊都坐不住,跑出来想一探究竟。
这魏安慊是谁呢?
不是别人,正是天宸国的戊宣皇帝。
魏安慊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的王者气势,尤其是那双幽暗深邃的眸子,笑时,显得狂野不羁,风流倜傥。冷漠时,眼中散发的精光,不自觉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早朝的奏折,还没批阅一半。
就有人特意赶早来他面前添油加醋的说了一大堆。
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出宫来看看。
长闲居。
上一任居士曾为自己的弟子批命:途弥灼灼,才可方生,浮梦一场,应断魂消。
瑢灼闲来无事,手执扫帚打扫园中落叶。
才打扫好了一块地,魏安慊就来了。
瑢灼是世外人,见他自然不须行礼,但若是其他和尚,见了一国皇帝还得以礼相待。换做瑢灼,别说一杯无味的白水,便是一句话都十分吝啬。
“你每次见着我怎么都是这副样子?”魏安慊不满道。
瑢灼把手里的扫帚搁在枯木边上,而后回过身,问他道:“您怎么出宫了?”
他这么一问呀,倒让魏安慊不禁笑起,反问道:“盛昊天那老匹夫府上出了那么大的事儿,我能不出来看看吗?”
瑢灼望着他,不经意间说了一句:“您不应该这么失望吗?”
魏安慊闻言,敛住笑意,不解道:“为何这么说?”
“因为丞相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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