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不回军营,先回韶衣那里看看,希望还有挽回的余地。”
荀子枫没有问他想挽救什么,但从他严峻的表情可以看出事情真的很严重。
“好,那我们走吧。”他说道。
于是俩人起身赶回去,他们还不知战场上因为他们造成的这一变故,已经是横尸遍野了。
两军对峙中,地面突然裂开,形成角度颇高的斜坡,将士们来不及撤退,纷纷从斜坡上滚落下去。运气好的只是受了伤,运气不好的则掉下深谷,摔得粉身碎骨。
两军各自退离战场,不敢逗留半刻。
一场硝烟暂时结束。
行到中途,斗红雪忽然停下脚步,止步不前。
荀子枫好奇问道:“你怎么了?”
斗红雪望着西北方,神游天外,没听见他的话。
荀子枫:“那里有什么不对劲吗?”
斗红雪眼中晦暗不明,沉声说道:“那边是我的家乡。”
大漠西北处有一片古城。
这是他第一次听斗红雪提起自己的家乡,他也这才知道原来他是西域人,难怪会许多他们不懂的法术。
斗红雪满眼迷离,许是近乡情怯,有些不敢思念过深。他良久喟叹一声,对荀子枫说道:“走吧。”
“既然你想念你的家乡,为什么不回去看看?”
明明离得如此之近,明明独自一人在大漠里徘徊月余,明明已经到了家乡边缘,为什么不愿意回去?荀子枫摸不透斗红雪心里在想些什么,他也不喜欢斗红雪把自己的心思藏的太深,这样容易慧极必伤。
“我是叛族人,被赶出来的。”斗红雪不痛不痒道。说到“赶出来”三个字时,还自嘲笑了起来。“我发过誓,有生之年再不踏进西域一步。”
没有根的浮萍,失去了水,怎么还能四处漂流?远去的游子,没有家的牵绊,也就没有精神的寄托。
荀子枫似乎看出他心里有着不可磨灭的创伤,不去安慰、不去打扰,只是默默地陪他走着,一步一步陪他远离自己的家乡。
“红雪。”荀子枫轻声念道,两字发音很柔和,清脆动听。
斗红雪眼眸微微闪动,问他:“怎么了?”
荀子枫转头,傻傻问道:“这名字,谁给你取的?”
“妎闼。”
“什么?”荀子枫听得不是很真切。
这是龟兹语。
见他不懂,斗红雪随即解释道:“妎闼是我娘亲,她说我出生那日天上下着红雪,所以便给我取这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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