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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无间地狱的封印”，秦炎神色微变，脱口而出就是一句话：“可不可以不封？”得到的是陆远涵的一记白眼。

“不封你去处理从无间地狱里逃出来的邪神啊？”

“嗯，让我来处理吧。”陆远涵不过是在开玩笑，但秦炎听在耳里，倒真让他有模有样地垂下眼，认真地思考起了这一方案的可能性。

“别开玩笑了。”陆远涵穿好了衣裳，侧过半边身子扭头看他，说，“那么多邪神，就是你每一天都在抓它们，也永远都抓不完。”

“可以。”秦炎抿唇。陆远涵动作一顿，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秦炎从头到尾都没有在开玩笑，而是在很认真地讨论。

“你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我发现我现在完全搞不懂你了。”陆远涵眯了眯眼，觉得奇怪。

秦炎敛了眸光，低下了头。他不自觉地紧紧抓住了被角，艰涩道：“师尊可不可以不要再一声不吭地丢下徒儿，用自己的身体和魂魄去封印无间地狱了？”

当年陆远涵的身体渐渐破碎，化为一片虚无的景象，被深深地刻在他的脑中，宛若历历在目。

陆远涵总算是知道了秦炎心中的顾虑，他愣了一下。随后，他“噗嗤”地笑出了声。

陆远涵戳了戳秦炎的脑袋，好笑道：“你以为我还是以前的那个我啊？我既然都答应过了要跟你永远在一起，我当然是不可能去寻死的。”

“而且，”他托着下巴，陷入沉思，“总会有其他办法可以封印无间地狱的，不是非要我死这一种办法嘛。”说实在话，陆远涵现在对千年前的自己感到有一点惊奇和匪夷所思。到底是怀有怎样的一种精神，才可以让清月上神毫不犹豫地舍弃自己，以全大义呢？试问现如今的自己，陆远涵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说他自私也好，说他无情也罢。总之，陆远涵不可能再为了个虚无缥缈的“众生”放弃自己的生命。

毕竟，他若是连自己、连自己的爱人都不够爱，又怎么能够全心全意地爱“众生”呢？秦炎再三听到陆远涵“绝对不可能抛他而去”的保证，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很没有安全感。也许是因为当年师尊死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幕太过深刻，叫他久久不曾忘怀，所以他才会一直对陆远涵的陪伴有所怀疑。

但无论如何，只要现在的师尊还陪在他的身旁，那就已然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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