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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看得挺像那么一回事的不屑，却是装出来的。

他放不下。

放不下自己的过去，也不愿接受现实。

越千河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恨不得让所有人沉溺在他虚伪的笑容里。

此刻他像一只慵懒的猫，但实际上，等他完全睁开那双眼睛时，却能从触目惊心的冰冷里看出，他啊，是狠厉的毒蛇。

越千河天生就有一副媚骨。

三十而立的他，却只剩下圆滑世故。怎么说呢，满口的仁义道德，却是一肚子男盗女娼。

他喜欢玩弄权术，嗯，倒不如说是喜欢玩弄无知的人类。

“南王殿下如今还不离开，是想让火烧到自己屁股……”

稚圄边说边回过头去，但还没等她说完，就猝不及防地，撞入越千河坚实的胸膛中。

稚圄从他怀里挣脱，愣了一下，又马上将蒙住脸的黑色布块往上拖拽，意图遮住自己的泪痣。

“花无音，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越千河面色一沉，直接扯下了她的蒙脸布。

两人的眼神正好对上，可算是，惊鸿一瞥了。

坚挺的鼻梁，饱满的嘴唇，白皙的肌肤……对，很漂亮的一个妙龄少女。果真是他预料中的那种脸。

唯一不变的，是右眼下的泪痣。

“我看南王是认错人了吧！”

稚圄说完，便踮起脚尖要去抢，却怎么也够不着。

“您口中的花无音阁主，已然年岁大了。怎么可能会有一张少女的脸。”

“怎么不可能。

“花无音……哦，不对。应该说是，殷娘娘。殷娘娘您，不是正擅长这个吗？”

越千河紧紧盯着她，不顾身后火海，一字一句地继续说道：“您的易容术可真是天下一级棒。

“也不知道您这张假脸，还能维持多久的时间！”

说完，越千河突然用自己的护指，对着稚圄的脸狠命一抓！

果不其然，稚圄的脸瞬间被撕裂了大半，透过仅剩的一层毛细血管壁，甚至能看到她脸上那鲜红的肌肉。而越千河手上那所谓的“脸”，不过就是用蜡油做成的一层肉色薄膜！

“您的身份真是多，先是神女殷秀桃，再是毒后殷娘娘，千机阁阁主花无音……怎么，现在还要装嫩，扮演一个未经人事的黄毛丫头，丞相府刺客林稚圄对不对！”

他把人推到另一条图腾柱那边，稚圄撞在那上面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越千河已经濒临失控。

他布满血丝的双眼看到另外一根图腾柱上双宿双飞的凤凰了。

凤凰，又是凤凰！她当真忘不了西戎王！

这个贱人！

可惜，自己怕是，也永远忘不了她了。

注定要在一段记忆里苦苦挣扎的人可不止云晓月。

他又一次大声质问道：“是吧，图腾柱塌掉，都是你的想法吧？你一直是先帝那边的内应……早该猜到的，早该猜到的！”

“你一直想杀了我，一直以来心里根本装不下我。”

“您想要在回忆里慢慢死去，是您自己的选择，还是莫要拉旁人下水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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