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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仇恨让人面目全非

杜若若咳嗽着，这是季寒第一次主动靠近她，却是几乎想要置她于死地。

她五年来做什么都得不到季寒的另眼相看，只有在提到沈临安的时候情绪波动才会这么大。

这一刻，她看向季寒的眼神中只剩下仇恨，熊熊燃烧的仇恨，打了玻尿酸的脸都扭曲了起来——

“是！我从一开始就没想着他能活，可他的命是真的大…还有那只狗你记得吗，我在狗狗的牙齿里藏了剧毒，只要他招惹那只狗，被咬后毒胶囊破裂到伤口里他就必死无疑。”

“没想到的是，他竟然那样没有爱心，连一条狗都容不下，没几天就把狗送走了。还真是可惜啊…后来那条没用的狗被处理掉了，都是你们害的哈哈。”

“我以为他死了就好了，死了你就不会眼里只有他了。可整整五年了，你还是念念不忘那个废物男人！”

杜若若看着季寒那张从极端愤怒到慢慢平静的脸，把所有的话全都一股脑地说出来。

她早就受够了，这样的生活，永远看不到希望。

“我们离婚吧。”

季寒松开她，冷静地走到桌子旁边，从文件里取出那份离婚协议书，翻开需要签字的那一页，放在她面前。

这一天，他计划了很久。五年来的不断调查中，当年季正军背后的那双手逐渐浮出水面。

说实话，调查到一半的时候，他甚至还怀疑过老爷子，毕竟老爷子做的事一直都是为了掌控季家，永远做话权者。

对他这个亲孙子都能下毒手，更何况自己的儿子儿媳？

可后来发现有一部分和母亲留下的证据怎么也对不上。

最开始叶淼淼并没有真的疯，而是为了保护那些证据在装疯，可在老爷子的药物和行为控制下，假疯变成了真疯。

按理说，如果老爷子是做这些事的人，那他一开始就应该直接杀了叶淼淼，以绝后患，而不是愚蠢地留下这个妇人来做些无关痛痒的威胁。

顺着那些证据往下查，季寒才发现里面一些蛛丝马迹，指向了自己从来没有怀疑过的杜家。

杜家一直屈于季家之下，且主要一脉只有杜若若一个独女。

就算和他季家联姻，也只是实现表面意义上的双赢。他们要的是一点点蚕食季家，把季家整垮，再变成他们的。

他最怕的就是自己不小心弄错了，像冤枉沈临安一样。所以用了五年的时间，事无巨细地搜集证据。

而刚才杜若若流露出来的恶毒嘴脸，更让他坚信了这个事实。

“我不会同意的！季寒，你休想！你…这个时候你和我离婚，杜家和季家所有合作停止，带来的损失你承担不起！”

杜若若看着离婚协议书上的条件，除了定期给女儿抚养费之外，几乎可以说是让她净身出户。

她无法接受这种侮辱，就算知道那件事成功后季阳有可能会回来，可平白无故让她就变成二婚是不行的。

季寒露出整个晚上以来，唯一一个轻松点的笑意，他在心里庆幸，此时此刻杜若若满口说的还是利益。

他最怕的是，这时候杜若若和他痛哭流涕地讲感情。

“你以为现在的季氏集团，还会受你们杜家合作的那点生意影响吗？杜若若，你太小看我了，这五年我没有在闲着。”

季寒用手指有节律地敲击着桌面，话音和动作都在不停营造紧迫感。

换了过去，他可能已经迫不及待地和杜若若对峙，问她怎么可以这样做，情绪也全面崩盘。

可现在的他，已经不是那个随便一件事就能炸毛的小崽子了。

“你就算和我离婚了，那个人他也回不来了！季寒，你想清楚了，和我离婚带来的损失，哪怕再小也是损失……而我们的关系是会带来长远利益的。”

杜若若心里开始打鼓，她知道季寒可能是玩真的了。这时候她才发现，除了杜家能给对方带来的资源，她竟然已经没有了别的筹码。

五年的婚姻，他们连在一起说过的话都屈指可数，曾经仅有的那么一点情谊也在刚才被她的那番话破坏殆尽了。

“闭嘴。签字。”

季寒不想再听对方说任何话，也不想再给什么机会。

拖了五年的婚姻，一部分原因不过是为了让无辜的孩子能有个正常的家庭。

可他发现这样下去，只会对星星的伤害更大，还不如尽早结束。

杜若若神态扭曲，她抓起那份离婚协议撕得粉碎，歇斯底里地吼道：“季寒你不能这么对我！”

“嘘——”

季寒皱着眉，再次掐住那保养得细嫩的脖颈，拖到落地窗前，打开上面一层的玻璃。

“我想，你应该不想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明天的新闻头版头条上，也不想让星星看见这么血腥的画面。”

“你猜新闻会怎么写你？身患躁郁症的母亲，冲进办公大楼和所谓的丈夫发生争吵，然后一气之下跳楼身亡…”

“杜若若，你不会想要死得这般不体面吧？”

季寒狞笑着，仿佛在为当年只和死神隔着一道门的沈临安报仇。

他刚才已经隐忍着给过对方很多次机会了，念在年少时的情谊才没有把话说得太难听。

可这并不代表着他会一直无底线地忍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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