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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饭馆来了位说书先生

陆九幽答道：“吃饭。”

“哈哈哈，阿九，你一只小妖怪，应该不食人间烟火的，怎的还要吃饭？”

陆九幽见厌子离格格地笑着，瞪了他一眼道：“少废话，如今你既然要跟着我，那我要做什么你便只能乖乖跟着。”

说罢，陆九幽伸手一抓，手里便多了一块醒木，一块福子，他一股脑儿地塞进捡来的小书箱里，往背上一背。

他又看了一下厌子离手中的扇子，道：“可否借你折扇一用？”

厌子离和何乐一脸不解地看着他，不明所以，这在他看来却成了犹豫。

心道，这人怎么这般小气，便许诺道：“我请你吃东西作为报酬，可否？”

厌子离一听，自然是眉飞色舞，便十分欣然地献出了那把折扇。

眼前这人轻摇折扇，头发墨黑,衬托出他发髻下白色脖颈的诗意光泽。

这么一搭配，陆九幽那张本就清秀雅致的脸庞平添了几分书香气息，显得愈发温沉卓然。

厌子离目光如炬，看得有些出神，陆九幽却已拉着何乐先走为快。

“阿九，你怎的不等等我啊？”

陆九幽的确没有说谎，还真的就找了一家小饭馆，喊了两碗茶泡饭。

三个人这才落座，陆九幽极其随意的把那小书箱往地上一搁，故意露出里面的家伙什。

跑腿的伙计是个眼皮很杂的人，一边低头擦着桌子，眉开眼笑的问：“这位客官，您原来是位说书先生啊？”

陆九幽故作深沉的点点头，打开那把折扇，装模作样地扇了扇风，道：“伙计，我向你打听件事儿。”

跑腿的伙计点点头，道：“您说，您说。”

“我是听雨茶楼的说书先生，今日出来打听点新奇的趣事，准备说书的段子，不知你可否听说过，最近有什么新奇怪事？”

跑腿的伙计这么一听，这可不得了。

这听雨茶楼和寻常的茶楼不一样，现今的太子太傅曾在这茶楼喝过茶，看过戏。

当时，那说书先生是位落榜的才子，口才可不一般，说的那是一个妙语如珠。

时来运转，太子太傅连连称好，便将他引荐给了太子，一路高歌猛进，成了大红人。

于是，这要当说书人的门槛也就高了起来，说书人不再是草台班子里混口饭吃的优伶，成了正儿八经的雅职。

据说能进这听雨茶楼当说书先生的人， 个个需得学富五车，财高八斗。

更何况看着这位还这么年轻，想必打小就才识过人，将来势必一路光明。

“还真神了，您这么一说，还真有，昨天夜里，那贾员外府里失踪多年的仆人被人发现死在了库房，您猜怎么着？”

伙计往腰系的黑色围裙擦了擦手，故作神秘地放到嘴边，压低声音道：“那人的头不见了，说来也奇怪，那员外府是什么地方，重兵把守，层层叠叠，门口值班的守卫愣是没有人瞧见有什么人进出，都说那员外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现在在做法呢！”

陆九幽道：“死的那人是男是女？”

“嘿，先生，您这就问对人了，那官衙里的仵作是我的邻居，这消息就只有我知道，可这...”

跑腿伙计得意洋洋的说道，伸手摊了摊。

陆九幽心领神会，在袖子里变出一锭银子，正要塞到他的手里，手却被另一只手压住了。

“你干什么？”陆九幽皱眉，挣脱他的手，掌心一处虚无，那术法变出来的银子已经不知所踪了。

“阿九既然没有银子，厌某倒是不介意先垫着。”

说完，厌子离将自己腰间的钱袋子一掏，十分大方地给了那伙计一锭银子，罢了还一副“求夸奖”的模样。

陆九幽却之不恭，心安理得承了他的“好意”。

跑堂的伙计见多识广，心下道这俩人爱怎么摸怎么摸，反正那银子不管是谁给，都是给他，不亏。

陆九幽定定神，示意那伙计识相点不要故作神秘。

这才听得那厮道：“您别说，那是个正值壮年的粗使，却毫无还手的机会，真是奇哉，怪哉！”

陆九幽面色变了又变，道：“那仆人当真是男子？”

跑腿的伙计笑嘻嘻地道：“先生，我骗您做什么，那仵作看的真真的，他又不会骗我。”

陆九幽没再说话，那跑腿的伙计这才满意地走开，一时间只能听到何乐扒饭的声音。

厌子离倚在桌子旁，看着何乐吃得满地米粒，摇摇头，抬眼含笑瞧陆九幽，悠悠道：“阿九你是觉得那人不是飞头蛮？”

传说中的飞头蛮的头一旦离开身体，在太阳出来之前还没回到身上，这身体便会死去，那头颅便只能流浪在外了。

方才，这伙计说死去的是一个男子，而他们昨夜遇到的却是一个美貌的女飞头蛮，自然不是同一个。

“这人是不是飞头蛮我暂时还不知道，不管怎么说，必定不是我们遇到的那个。”陆九幽道，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

厌子离怔了怔，深沉锐利的目光流转，道：“这么说，昨夜那个飞头蛮是被人故意放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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