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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工作室往前走有一块小空地,不近不远正好挨着马路边。空地上种着一棵苍老的木棉树,枝干粗大,年头看着不短了。
听说在马路扩建之前,这里原本还有个围起来的花坛,夏天的晚上能聚不少乘凉的人,跑来树下喝茶打牌下棋。
现在也都拆了,就留着一棵光秃秃的树。但这位置从某些方面说很隐蔽,跟人来人往的主干道还隔了段距离,路人大概率是听不清讲话内容的。
陆向阳给周奚拨了一通电话,但显示无法接通。
“哎?”陆向阳的胳膊有些僵硬,他站在树下,拿着手机屏幕在衣服蹭了蹭,搓搓手指又拨了一遍。
还是无法接通。
陆向阳怔了下,有种慌乱像破土而出的藤蔓般,一发不可收拾,在须臾间长出来攀满了他的心脏,围得密不透风。
临近深冬的气温愈发地低,陆向阳揉了下干燥的鼻尖,他自我安慰地打开了微信的聊天窗口:“信号不好吧。”
周奚最后一条微信还是抽完外周血的时候发的,后面就没消息了。
陆向阳抱着手机点开语音通话,从原地蹲了下去。
他在心里默默地数着秒,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气都不敢出。
一,二,三,四,五……
嗒,屏幕跳了个样式,显示接通。
“奚哥?!”陆向阳心里一喜,连忙站起来把手机贴回耳朵上,“奚哥,听得见吗?”
对面没有人说话,但有不清晰的响动,断断续续的,从话筒传到了陆向阳的耳朵里。
陆向阳又叫了一句:“周奚?”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很明显清嗓子的声音。
“我在。”周奚说,“早。”
跟平时一样的问候,就是声音有点奇怪,含含糊糊,还有些嘶哑,总而言之不太对劲。
陆向阳从来没听过周奚这样的状态,差点就没认出来。
“你怎么了?”陆向阳几乎是不过大脑地问道。
“没事。”周奚回答得很快,“能有什么事儿?”
没事个鬼。
虽然没有见到人,但陆向阳心里一直顺着这个声音,清晰地指向了一个他当前十分笃定的事实上。
周奚心情不好——他是不是哭过了。
大概是听不见对方的回应,周奚又自己补充了一句:“真没事。”
此地无银三百两。
看样子是不愿意说了,陆向阳一时也不知道从哪里问起。他吸了口冷气之后慢慢地重新蹲回了地上。
“你……还顺利吧?”
陆向阳蹲下来的时候,有种突如其来的难过像是缓缓上升的海水把他淹没了,他在这片深渊里毫无止境地往下沉。
尽管棉城的风大得像是能把他吹起来,但他依旧有溺水一般的窒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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